怒喝出聲,洛傾城紅著眼眶、看著手足無措的簫生她也清楚自己這樣不妥。
但她就是沒忍住。
“妹……妹子!”
張了張嘴,簫生竟不知如何回應,一時僵在原地進退兩難。好在穆青竹聞訊趕來攙扶著洛傾城回屋。
妙妙更是穿著短衣短褲、氣勢洶洶朝他齜牙,腦門被穆青竹點了一下這才跟著回屋去。
即便是向來懂禮數的穆青竹也沒有給簫生一個好臉色,這使得簫生更加尷尬。
躊躇不定。
好在不遠處,穆文遠推開房門對他招了招手。“哎!過來吧!”
“穆叔!她們這是咋了?”
訕訕開口,簫生覺得今日的女孩們氣性有些大。
“還能怎樣,心疼我那賢侄了唄!”沒好氣的瞪了眼簫生,穆文遠長嘆。
“哎!都知道蠻人就要打進來了,這種時候你們來找我那賢侄、除了一頓麻煩事還有什么好說的?”
“說小了是麻煩,往大了說……你們不得向之前一樣帶著武器去跟蠻人斗上一場!”
“你說她們能不生氣嗎?”
“……”啞口無言,簫生沉吟片刻。
“穆叔說的是……此事的確怪我。”
“行了,真怪你我也不會讓你進來啦!”倒上一杯涼茶,穆文遠擺擺手。
“你來的太早沒有熱茶招待、將就解解渴吧!瞧你喘的。”
“謝過穆叔!”
接過涼茶,簫生也不在乎是冷是熱猛的灌了兩口,口干舌燥的感覺這才消退許多。
穆文遠見狀干脆將整個茶壺遞給對方,眼看簫生又灌了兩杯這才嘆道。
“今日危機不同往日……這一點你是軍伍中人相必也清楚。”
捏著茶杯,簫生沒有言語只是點頭。
又聽穆文遠繼續道。“那你也應該清楚,如此危機非一人之力可解。”
簫生依舊點頭,只是身子略有彎曲,似乎是預感到了穆文遠接下來的話。
果然,下一刻穆文遠長嘆一聲。“這么多天了,少將軍難道還認為我那賢侄有辦法扭轉局面?”
“穆叔,我與墨言兄情同手足您稱侄兒便可、叫少將軍未免折煞小子了。”
放下茶杯,簫生苦笑。“而且您既然知道我的目的!那您應該也看出了墨言兄或許真有辦法。”
“否則,他不會有任何猶豫!但那天……他卻猶豫了。”
“……”
這一回輪到穆文遠沉默,簫生苦笑。“我知道、墨言兄不肯說這個辦法估計九死一生、代價太大。”
“大到他不肯嘗試!”
“哼!”聞言冷冷一哼,穆文遠不滿道。“你既然知道……還如此這般?”
“穆叔,您就別諷刺小侄了。”
“現如今,整個南陽也就只有墨言兄才有可能想出辦法,不試試……侄兒難道眼睜睜看著南陽郡失守,百姓屠遭刀兵嗎?”
“那等尸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景象……您也不想看見吧?”
“總得有人試一試……”
聲音越來越小,簫生最終低著頭看不見其臉上的表情。穆文遠怎能不懂,作為土生土長的景國人士、讀圣賢書、習禮義廉恥。
對這種家國大事,他自然與簫生的態度是相同的,但另一方面、那唯一可能扭轉局面的人又是自己的賢侄。
是女兒外孫最信任之人,自己一家欠他的都還不清,他穆文遠怎能不為其考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