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貍?”
這個稱呼冷墨言不由一愣,明白說的就是那位不曾蒙面的右相,也就是娘子洛傾城的爺爺。
見他表情微微動,雖然動作極其細微、可敏銳的呼爾赤卻察覺到了。
以為自己猜對了。
他將無量大劍置于身前,雙手杵著劍柄,好奇道。“能不能告訴我、那老狐貍到底在南陽謀劃什么?”
“引得那么多人覬覦,就連本將派人前往也一無所獲。要是不能弄清楚……本將會很困擾啊!”
“既然你是他的人,不妨告訴本將……看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身手也是難得的人才,興許本將一高興還能饒你一命。”
“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么選吧?”
微微前傾,呼爾赤看似在笑、可眉眼間的威脅之意在場眾人都看得出。
“謀劃?”
眉頭皺得更深,呼爾赤收到內部奸細的情報是他一早就猜到的事情,可他此時透露的情報卻與自己所知不同。
那位右相一直在南陽謀劃什么,冷墨言一直以為那位右相只是單純的想帶回洛傾城,如今看來……他的目的不止于此。
出于試探,他暫時放棄了動手的打算,轉而說道。
“還能謀劃什么,自然是想將小姐帶回帝都,僅此而已!”
“嗯?”
臉色一沉,呼爾赤臉色肉眼可見陰沉下來。“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堂堂一個宰相即便失勢,也不至于將自己孫女送往邊境,要說沒有謀劃、你信嗎?”
“而且,那老狐貍后來在帝都鬧出諸多動靜,很難讓人不懷疑他在吸引視線。”
“后面的結果不用本將說你也知道吧?否則你這樣的人才……用在這方寸之地未免太過大材小用!”
“本將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將自己所知全盤托出,趁現在本將還有些耐心……否則。”
“轟!”
雙手用力,無量劍尖猛然迸出一道劍氣、地面被轟出一個大洞。
血水混著雨水灌入其中,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誰知,冷墨言對他的威脅并不在意,反倒是對方透露的信息讓其震驚。
恰如呼爾赤所說,當初洛傾城到來他也覺得不太對勁,雖然當初楚昭南的理由的確還算說得過去。
可他從不認為這種絕色會淪落至此。
觀察了好久,他才相信了楚昭南的說辭,他家伙也不至于誆騙自己。
而且洛傾城也不像藏著目的接近自己的人,她完全就是一個破落戶的小姐,性子也十分孩子氣。
以自己的眼力不可能看錯,更何況二人生活了那么久,真有什么她也不至于一點都察覺不出。
好幾次感覺不對,他也問過女子會不會欺騙自己。而洛傾城的回答永遠是不會。
眸子里滿是愛意,從無一絲一毫不對的地方。
但對面的呼爾赤顯然也不至于誆騙自己,對方既然那么說必然是有一定的依據。
而且……除了呼爾赤之外的那些敵人也表明確有其事。
否則,他們不會千里迢迢找到林家村所在,從而制造了一系列慘案延續至今。
“不對,這里面必然被我忽略了某種極其重要的東西,若真如呼爾赤所說……作為洛傾城丈夫的自己絕對脫不了關系。”
“那老狐貍既然是布局、必然不可能真將孫女隨便許給普通人,可為何是我?”
種種疑惑充斥腦海,冷墨言只覺得深陷一個巨大旋渦之中,忽然靈光一閃,一個念頭隨之浮現。
只是這個念頭浮現的瞬間,他頓感后背發涼。
“還是說,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我?”
“可他怎么會知道我的存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