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
這些已經不是罪案資料,而是整死蘇金義的致命武器。
“他媽的,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還在漢東接二連三的投資,那老子就讓你有命投,卻沒命花!”
鐘正國暗暗發誓,坐下來后,便立馬開始翻閱資料。
而沙瑞金回身去把房門關上后,快步回到鐘正國一側坐下。
“有件事,我還想向你匯報一下。”
“說!”
“京海政法書紀趙立冬,我認認真真查完了,包括他父母、妻子和女兒,全都干干凈凈。”
聽到這話的鐘正國,眉頭瞬間冷凝。
“這他媽怎么可能?”
“他在京海從政那么多年,跟陳泰、徐江、白江波等那些當地商人,難道一點兒瓜葛都沒有?”
沙瑞金尷尬的咬了咬嘴唇。
“你剛才說的那三個人,去年就已經死了兩個,徐江和白江波。”
“那剩下的陳泰呢?人稱泰叔的他,不是號稱京海地下教父嗎?沒有趙立冬充當后臺,他能當什么狗屁教父?”
鐘正國殺氣騰騰,兩眼都有些猩紅了。
沙瑞金嘆息道:“陳泰是在京海混了很多年,以前行兇作惡不少,還被仇家差點滅了滿門。”
“他自己的父母,還有他妻子、他岳父岳母,他兒子和女兒,都是被一場大火,給活活燒死的。”
“他本人僥幸逃過一劫,但也抑郁成疾,大病一場,活下來后,也不再那么敢打敢拼,成了有名的和事佬。”
“以前徐江和白江波,經常為了爭搶地盤,打來打去,就是他出面勸說雙方和解,劃分了地盤邊界,和平了一段時間。”
“不過說起來,他也是為了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徐江和白江波的惡性競爭,大打價格戰,讓他的建工集團撿了不少便宜。”
“所以陳泰這人,準確來說更像是一只老狐貍,有一定的背景關系,但卻又不敢真打打殺殺,即便他和趙立冬有來往,我估計也不多。”
啪的一聲。
鐘正國撂下文件夾。
“蘇金義有錢有勢,暫時不好搞定也就罷了。”
“他趙立冬,區區一個京海政法書紀,你怎么也搞不定?”
“查不到證據,你就不知道給他制造證據?難道你這么多年在臨江,就沒養幾條狗?”
沙瑞金一愣,沒聽懂。
“養……養狗?你知道我不喜歡寵物的呀!”
鐘正國氣得直翻白眼。
“你這什么悟性啊?”
“我不是說你養寵物狗,而是養走狗!”
“像栽贓陷害這種臟活,不就是讓走狗去辦嗎?”
聽到這話的沙瑞金,瞬間三觀崩潰。
整個人當場愣住。
目瞪口呆、嘴巴張大。
他原本以為,自己查來查去,沒查到趙立冬半點不對。
鐘正國不說褒獎趙立冬清正廉潔,好歹也就此放過趙立冬。
然而現在……
沒有證據,也要制造證據。
還明說要讓養的走狗去栽贓陷害。
鐘正國來臨江哪兒是伸張正義?
分明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趁機整人、大搞權斗!
他眼里已經根本沒有正邪對錯,只有敵我之分。
“你還愣著干嘛呀?”
“你別跟我說,你這些年一直兩袖清風,連一條走狗都沒養!”
鐘正國一臉怒容的看著沙瑞金。
內心尚存一絲正義感的沙瑞金,很干脆直接的搖頭。
“我他媽終于知道,你為什么在臨江這么多年,卻扎不下根!”
“你他媽連狗都不會養,還怎么可能養出一大批,能對你唯命是從的自己人?”
“難怪讓你幫一下大風廠,都能搞出笑話,原來你他媽一個敢打能拼,又可以足夠信任的下屬都沒有!”
被接連問候母親的沙瑞金,忍不住說道:
“那就讓你養的狗,去栽贓趙立冬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