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不是也已經被留置了?”
“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很愚蠢嗎?”
譚耀銘的反問。
像是一記耳光,直接抽鐘小艾臉上。
鐘小艾尷尬的苦澀一笑。
“也是,我這問題,也太愚蠢了。”
“自己就是在紀監工作的,居然還提出這么白癡的問題!”
譚耀銘拉過椅子坐下,面無表情的說道:
“規矩你都懂!”
“該查的我們都查了,今晚該抓的也都抓了。”
“如果你想掙一個好表現,那就趕緊主動交代所有問題。”
“否則,你應該很清楚,被零口供結案,會是什么下場!”
鐘小艾抽噎了兩下。
“我爸很無辜,他是被我拖下水的。”
“不,準確來說,是蔡成功那個王八蛋。”
“去年春節前,他打電話給侯亮平,說大風廠工資都快發不起……”
……
另一間留置室內。
侯亮平坐在椅子上,面紅耳赤、渾身發燙。
此時此刻的他,完全無法集中精神。
居然對被抓被留置,沒有絲毫的恐懼。
此時此刻的他,反而腦子里冒出無數瘋狂的念頭。
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感覺不狠狠宣泄一番,人就要原地爆炸。
沒有資格審訊他,正準備離開的秦思遠,自然看出了侯亮平的異常。
“你這是怎么了?”
“臉怎么那么紅?”
“眼睛也好多血絲!”
秦思遠視線向下,瞥了一眼被頂起的風衣。
這一瞬間。
他突然想起破門而入,看到主臥內的景象。
侯亮平就穿著一條褲衩,拿著玫瑰在鐘小艾面前吟唱。
他倆的床上,撒了玫瑰花瓣,而且床頭柜上,還點著蠟燭。
那種蠟燭可不一般,是一種采用特殊香料制成,焚燒時會散發迷人的香味。
這種味道,能讓氣氛更加浪漫,讓人的身體激素更加瘋狂分泌……
“你小子,該不會是吃什么藥了吧?”
眼神迷離、口干舌燥的侯亮平,急忙搖頭。
可是渾身不自在,像是有無數螞蟻啃咬的他,扭來扭去的。
看架勢,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化身成為一頭瘋狂無比的野獸。
“你看你都成什么樣了?還敢說沒有?”
“趕緊說,你到底吃了什么藥,我好讓叫醫生過來看看。”
“否則就這么硬撐下去,你小子不死,將來也徹底廢了!”
過去很多年,因為鐘家父女,秦思遠一直對侯亮平特別好。
所以一時半會兒,也很難改變這習慣。
潛意識里,就很怕侯亮平出事。
可是死要面子的侯亮平,還是不肯說話。
“來人,快來人!”
“給他多弄點水喝!”
“再讓值班醫生過來!”
“我得去找譚書紀匯報情況!”
秦思遠匆匆出門,迅速去對面的留置室。
然而他想開口,卻又插不上嘴。
鐘小艾正一五一十的,回答譚耀銘提出的問題。
“……那輛帕薩特轎車,是我們花自己家多年積蓄買的。”
“在此之前,我們把積蓄借給蔡成功,用于采購服裝面料,后來他有錢后就還給我們了!”
譚耀銘冷聲道:“可是他還你們的錢,用的是非法收入,你難道不知道?”
“我……我知道!”
鐘小艾緊接著又立馬解釋:“可是在此之前,我們借錢給他,確實只是用于采購服裝面料,并不是投資入股!”
“為什么要借給他?”
“因為他想盡快生產備貨,以便給臨江省盡快供貨!”
“中標公示期都還沒滿,就著急忙慌的提前生產?你們就不怕有人質疑,推翻中標結果?”
眼看鐘小艾陷入沉默。
秦思遠急忙來到譚耀銘身邊,俯身耳語。
“侯亮平今晚肯定吃了某種藥,亢奮得不行。”
“您看要不要立刻送他去醫院?”
雖然秦思遠已經壓低聲音。
但連窗戶都沒有的留置室內,實在是太安靜。
所以鐘小艾都聽見了。
“什么?”
“他吹噓自己今晚狀態好,其實是偷偷磕了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