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此刻的安欣。
看著手戴名表、衣著不凡,大背頭發型格外油亮的高啟強。
早已提不起半點,對底層勞苦大眾的憐憫同情。
反而感覺現在的高啟強,陰險狡詐、油腔滑調。
“既然懂法,那就好好遵紀守法,否則……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說罷,安欣轉身看向李響。
“走吧,咱們去一趟下灣!”
“有任何需要,隨時給我電話!”
高啟強笑呵呵的喊道。
安欣頭也沒回,抬了一下手,算作回應。
“原來他們是來查郭總受傷的案子啊!”
高啟強訕訕一笑,轉身看向陳泰。
“干爹,既然郭總連他老婆都不認識,需要靜養,咱們還是走吧!”
陳泰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
一臉嚴肅的杵著拐杖,默默離去。
高啟強回頭瞥了一眼病房方向,冷笑不已。
“這個郭總,他以為裝失憶,就能萬事大吉嗎?真是太天真了!”
高啟強雖然不懂醫學,但他很懂人性。
他篤定郭曉明就是在裝病。
下灣的仙玉娛樂會所,是多年前白江波重金打造的。
為了確保客人在房間里玩得盡興,不會相互之間打擾。
據說裝修的時候,花了大價錢加裝隔音棉,然后才粉刷貼墻布。
所以被踹后仰摔倒的郭曉明,后腦并不是直接磕在堅硬的墻壁上。
至少還有一層墻布和一層隔音棉作為緩沖。
要說撞得當場暈厥、顱壓飆升,是有可能。
可是撞得嚴重腦損傷,嚴重損傷腦細胞和神經失去記憶,概率顯然不大。
一路無話。
奔馳轎車緩緩駛出醫院后,高啟強才沉聲問道:
“郭總裝失憶,看樣子是打算啥也不管了,而雇人認罪的事,又已經被安欣給盯上,湯老爺子那邊怎么交代呢?”
陳泰有些無奈的輕哼一笑。
“人,肯定是要交的,不然喊冤叫屈的那些拆遷戶,就還會打著橫幅各種鬧。”
“只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咱們最好假戲真做,把參與了暴力拆遷的兄弟都交出去。”
“你別著急,聽我說完,我知道你擔心交出去的人太多,會影響人心,可這不是也沒辦法嗎?”
“本就已經惹得周市長不高興了,現在說話沒分寸的湯秀敏,還成功引起了安欣的注意,安欣又辦案特別較真。”
“所以人肯定是要交的,但你告訴兄弟們,不管是被拘留還是被判刑,反正工資照發,坐牢的兄弟還翻倍發。”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這件事責任不在我們,是他們湯家當初讓咱們暴力拆遷,如今又是湯秀敏引起安欣注意。”
“咱們既出錢又出人,已經做到了自身能力的極限,那么他們湯家,有那么深厚的人脈關系,豈能不讓兄弟們被判輕點兒?”
高啟強嘆息了一聲。
“其實相比于這件事,我更擔心昨天的事。”
“市刑偵支隊,可是專門搞刑事偵查的,業務能力很強。”
“只要肯下力氣,他們遲早會調查清楚郭總為什么會受傷。”
陳泰立馬提醒:“那就趕緊通知所有場子,最近幾天都別搞葷的了。”
相比于賺錢,安全才是第一位。
一連打了幾個電話后,兩人終于放心了。
“這下隨便安欣他們怎么查,都不會有問題!”
“但湯家接下來,肯定會很熱鬧啊!”
陳泰冷笑不已。
讓湯秀敏知道,本該加班的郭總,卻偷偷去了會所……郭總恐怕小命不保呀!”
高啟強訕笑道:“那不挺好嗎?反正是郭總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偷偷去店里玩,咱們又不知道,湯秀敏再蠻橫,也不能怪咱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