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主任急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她收了韓家的不小好處。
自然要賣力的,替韓家說話、勸張曉雪諒解。
所以講人情、說道理、談好處,三板斧下來都沒效果。
張曉雪依然還執迷不悟,還不肯諒解。
她這火氣一上頭,自然就開始變相的‘威脅恐嚇’。
但她顯然不知道。
她不這么一番威脅恐嚇,張曉雪還并不會遷怒于她。
說韓家有錢有勢,要讓自己在江城待不下去,甚至小命都不保……
這讓張曉雪,怎么受得了?
作為臨江省一把手張勁崇的女兒。
她本應該是最不會被欺負威脅的。
萬萬沒想到……
隱瞞身份,低調做人。
卻被如此威脅恐嚇。
一時間。
張曉雪硬生生的被氣笑了。
小小一個韓家,居然就要讓我在臨江省待不下去?
“許主任,你剛才說什么?”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這輩子就要完了嗎?”
“這話什么意思?難道我不諒解韓昌豐,我就有生命危險嗎?”
“咱們臨江省,到底還有法律嗎?還有天理嗎?受害人不大度諒解兇手,就活該被打擊報復是吧?”
一連幾個反問,不僅沒有壓住許主任的火氣。
反而讓許主任,更加怒氣上頭。
“張曉雪!”
“你是不是讀書讀太多,人都讀傻了呀你?”
“你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為什么要得罪有錢有勢的人?”
“咱們現實一點行不行,不要那么天真幼稚,好不好?”
“你可是新聞學博士,你不會不知道,每年有多少刑事案件無法偵破?”
“你也不會不知道,每年都有多少人莫名其妙的失蹤、多少人稀里糊涂就遇害?”
“你還真以為你法律是萬能的嗎?你真以為警方能全年無休,二十四小時都保護你嗎?”
“不是我詛咒你,你要真把有錢有勢的人得罪狠了,人家有的是辦法,也有的是人能收拾你。”
“說不定哪天,你走在大街上,或者開車半路上,就挨一榔頭、被捅一刀子,甚至遭一槍爆了頭!”
“你還別不相信,這種精心預謀之后,突然行兇作案,然后迅速逃之夭夭的兇殺案還真不少,你可以去法制欄目組打聽打聽……”
張曉雪知道,許主任不是危言聳聽。
即便進入兩千年后,治安比以前好了不少。
但各種違法犯罪依然層出不窮。
坑蒙拐騙的、坐車被扒竊的、走路上被飛車打劫的……
幾乎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各種案件。
造成了人員傷亡的,也屢見不鮮。
所以韓家仗著有錢有勢,真要打擊報復自己,確實手段很多。
五萬塊廢掉自己一只手或一條腿,都絕對會有很多人搶著干。
二十萬就能買條命,可不是瞎說。
去年江城市區內就發生了一起尚未偵破的命案。
有個礦產老板得罪了人,被跟蹤盯梢后,在茶坊門口被殺害。
蒙面戴手套的兇手,使用自制的雙管火銃,開火后噴出大量的鋼珠。
第一槍就把礦產老板,打得胸口腹部血肉模糊。
隨后還迅速上前,對著他頭部補了一槍。
補的這一槍,把礦產老板的頭都轟碎了!
兇手扔掉火銃,立馬騎摩托車逃走。
而且摩托車還是他作案前偷的。
為了躲避偵查,他甚至還盜用了別人的摩托車車牌。
騎出了市區沒多遠,就在荒郊野外把摩托車給遺棄了。
案發之后,警方做了大量摸排調查工作,抓住了雇兇殺人的幕后主使。
但那個道上人稱‘槍哥’,極具反偵察意識,且心狠手辣、干脆利落的職業殺手,卻至今都沒抓到。
所以……
許主任說得罪了韓家,這輩子恐怕都要完了,當然不是嚇唬人。
不過她越是恐嚇張曉雪。
反而讓張曉雪越發堅定,要收拾韓昌豐一家。
“許主任,你就不要嚇唬我了,我張曉雪可不是嚇大的。”
“嘿,你這孩子,咋不聽勸呢?我可是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