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紅的形式還可以多種多樣。
直接打銀行賬戶里,或者大箱子裝現金送家里,當然太蠢了。
他們自己就是從事法律工作的,豈會這么笨?
高端一點的,就如同院長那樣。
子女都在國外,分紅就給他們買車買房留學消費了。
錢都不經過他的手,自然是一清二白,經得起查驗。
低端一點的,便是利用親朋好友的名義買房買車存錢。
只要利益均沾,都有好日子過,耍賴卷款的概率也不大。
像賀志鏘自己。
他有點信不過親戚、同學、朋友之類的。
所以他早早就選擇和妻子離婚。
但卻是離婚不離家,還是一家人。
這樣一來。
妻子沒有一官半職,自然可以開公司做生意。
公司業績斐然,年入千萬,那也是妻子經營有道。
但實際上,她哪是什么經商天才?
全靠父子倆手中有權,才會生意興隆。
這種簡單好用的玩法,糊弄一下普通人還行。
但紀監部門要動真格,要嚴查到底,就別想糊弄過去。
因而賀志鏘一直都很清楚。
不查,不是因為做的有多干凈。
真要查,自作聰明的小把戲,根本不頂用。
“好了好了,你就別說其他人怎么貪、怎么壞了。”
“什么反貪不反貪的,那不過是搞權斗的借口而已。”
“貪不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場權斗來勢洶洶,咱們得趕緊想辦法自保!”
賀志鏘話音剛落,妻子就眉開眼笑的說道:
“你跟呂梁不是很熟嗎?他……”
“你還提他?”
賀志鏘扭頭瞅了一眼拘留所的方向。
“他都是被收拾的對象,要不然他老婆會因為大街上罵人吐口水,而被拘留十五天、罰款兩千塊?”
“呃……這倒也是,不過他的級別已經不低了,他都要被收拾,這回的權斗來得未免也太狠了吧?”
“光明區分局能如此大張旗鼓的搞事,說明背后至少也有市里的支持,甚至是省里的。”
“那咋辦?總不能跑吧?咱們兒子還有十多天才拘留放出來啊!”
“跑?往哪兒跑?你現在轉移資產、辦理簽證,來得及嗎?”
“那咋辦?不跑要被查,跑也跑不掉,就這么坐以待斃嗎?”
賀志鏘拿出香煙,點著抽上。
抽了好幾口煙后,才喃喃自語般的說道:
“現在咱們先不討論,怎么自保和逃跑的問題。”
“咱們要想解決問題,就要先弄清楚,問題的根源在哪兒。”
妻子蹙眉道:“不是已經弄清楚了嗎?就是福林老餐館的那個案子,小錯重罰搞得天怒人怨,如今遭報應了。”
“這我知道,但我必須弄清楚,到底是誰在借題發揮,要利用這起事件打擊收拾咱們這幫人,連呂梁這種自視清高的都挨整了。”
說到這兒,賀志鏘拿出手機,翻找通訊錄。
“你想找誰打聽?”
“當然是祁同偉啊!”
賀志鏘解釋道:“雖然他老岳父梁群峰書紀已經病逝了,可大量的人脈根基還在,所以祁同偉的消息一定特別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