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太窮,讓他窮怕了,所以讀書的時候,他頭懸梁錐刺股勤奮苦讀。”
“大學畢業后,發現努力并不能改變命運,他就可以毫不猶豫的舍棄尊嚴。”
“他是一個功利心很重的人,可以為了前程付出巨大的代價,甚至犧牲一切。”
陳陽提到犧牲二字。
趙瑞龍就不禁想起,原劇中祁同偉曾和高育良聊天。
祁同偉認為陳海,是一個不懂得變通,也根本不會通融的人。
為了避免陳海調查丁義珍的案子,牽連到他身上,他就緊急處置了。
所謂的緊急處置,便是讓一個醉酒的司機,開貨車沖撞陳海制造車禍,要不是陳海運氣好,當場就慘死了。
當高育良聽說之后,驚得立馬站了起來。
眼神震驚又難掩失望的質問祁同偉。
對陳海下手的時候,是怎么想的?
不愧疚?心不發顫嗎?
陳家在經濟上給了他那么多幫助,就這么報答人家?
除了這件事。
趙瑞龍還想起,祁同偉為了能上副省級,明知道李達康和高育良之間有矛盾,在丁義珍出逃事件上,還胳膊肘往外拐,一心幫助李達康。
而在大風廠事件中,祁同偉聽說陳巖石叫沙瑞金‘小金子’,態度立馬大轉變,堂堂祁廳不忙公務,而是去給陳巖石的小花園鋤地,累的一身汗。
當然。
最經典也最讓飽受爭議,還被李達康拿到常委會上當笑料的,還是祁同偉曾給趙家哭墳這件事,連高育良這個詭辯大師,都難以辯解。
現在想想。
趙瑞龍覺得,祁同偉人在呂州,還沒調回京州而已。
他要真調回來了,還和原劇一樣,擔任了政保處長。
那么明年清明節,陪同父親趙立春回老家上墳,他搞不好還能跪下去嚎啕大哭。
深吸了一口香煙。
趙瑞龍并不驚訝祁同偉功利心太重,早就知道他一心想要進步。
趙瑞龍有些詫異的,是陳陽大學畢業后就去了燕京,這些年很少回京州,竟然對祁同偉的為人,判斷得如此之準。
知道他為了前程,可以犧牲一切。
而按照目前的形勢來看。
祁同偉步步高升是必然的,搞不好還真能成祁廳,隨著權力增大,利欲熏心也并非不可能。
為人正直的陳海,也很有可能會升任反貪局長,說不定將來某一天查貪腐,就要查到祁同偉頭上。
到時候,祁同偉恐怕大概率,也會像原劇中那樣‘緊急處置’。
畢竟用他的話來說,這是你死我活的斗爭,他也是迫不得已。
“無語了吧?沒話說了吧?”
“你想想,我爸退休后,他就再也沒到我家探望過。”
“就他這么功利的人,我弟職務級別又不高,他用得著來賀喜嗎?”
“我敢打賭,他只會打個電話,謊稱工作忙脫不開身,虛情假意客套一下。”
“正好如今漢東省大搞作風轉變,不準請客收禮,他連份子錢都可以省了!”
說到這兒,陳陽突然話鋒一轉。
“對了,怎么會是駱山河空降漢東當紀監書紀?”
“他這人可不好對付,在天海那邊,就是出了名的剛直不阿,甚至有點不近人情。”
趙瑞龍淡淡一笑。
“我就沒打算讓我爸,在這個崗位上舉薦自己人。”
“要不然五人小組里,四個人都跟我爸一條心,你說某些人能踏實嗎?”
陳陽湊近一些,好奇不已的笑問道:
“誰呀?”
趙瑞龍瞥了一眼眉開眼笑,滿眼好奇的陳陽。
“這你就別問了,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陳陽撇了撇嘴。
“不說就算了,反正我從小就知道,體制內競爭無處不在,哪怕到了你爸這個級別,照樣也有競爭。”
“嗬,你這不廢話嗎?放眼整個龍國,跟我爸同樣是封疆大吏的,都三十多個,誰不想更進一步?”
伸手將煙頭掐滅煙灰缸,趙瑞龍順手拿起一瓶水。
“商場,要博弈,更要共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