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爸媽是指望不上的,他們工作上給不了半點幫助,經濟上更不會有半點支持,你孩子出生后,只能指望你丈母娘來照顧你媳婦。”
“到時候,你丈母娘住哪兒?難道你忍心讓她住客廳嗎?還是早點把房子賣了,換一套有電梯、面積大,挨著學校的商品房吧!”
陳陽一頓苦口婆心的勸說。
但陳海哪兒肯收下這么一大筆錢?
面對弟弟的百般推讓,陳陽只好改口。
“好了好了!”
“那就當是我借給你的,行了吧?”
“等我將來在燕京那邊,單位組織集體買房的時候,你再還我,這總可以了吧?”
陳海愕然愣住。
“你們單位要組織集體買房?價格應該很便宜吧?”
陳陽立馬開始吹噓。
“那是當然,這也算是一種單位隱形福利吧!”
“不過目前計劃是將現在老舊的家屬小區,拆了后原址重建商品房。”
“但由于牽涉到城市建設規劃、土地性質變更等不少事,恐怕還得兩三年才能開動。”
“所以這錢你先拿去用,趕緊趁著漢東調控房價買一套,不然等經濟越來越好,京州的房價肯定還會接著漲,到時候想買都買不起了。”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趕緊藏好,我先出去了!”
陳陽把錢硬塞給弟弟懷里,轉身便要走。
“等一下!”
陳海朝客廳瞥了一眼,有些難為情的低聲道:“我沒想到祁同偉會來,我通知他,原本只是意思一下,免得將來他怨我結婚都沒通知他。”
陳陽淡然一笑。
“沒事兒,來就來唄,大家相識一場,也算朋友嘛!”
“況且他都不怕尷尬,我又怕什么呢?大家又不是三歲小孩了。”
“再說了,他現在應該職務級別不低”了,把關系處好了,說不定哪天就能幫上忙。”
陳海略略點頭。
“梁家雖然垮了,他老岳父梁群峰書紀也去世了,但他深得呂州市高育良書紀的喜歡。”
“不久前,他還偵破鏟除了涉黑涉惡,盤踞呂州市多年的黃武盛犯罪團伙,搞不好今年底或明年初,就要升局長。”
陳陽毫不驚訝的淡淡一笑。
“有高老師這尊靠山,他進步神速,也很正常。”
“不過你也不賴呀,我聽說趙立春書紀都點名表揚過你……”
……
客廳內。
干活麻利的祁同偉,殷勤的幫忙打氣。
他之所以要“厚顏無恥”的來參加婚禮,可不僅僅是來給陳海賀喜,更不是為了見一面陳陽。
他知道陳海的婚禮,漢東政法口很多人都會來參加,所以這一次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熟絡關系。
老書紀鐘正國調走、老岳父梁群峰去世,漢東短短幾個月刮了兩場大風暴,政法系統人員變動不小。
曾經很多熟悉的人,如今要么進去了,要么調離了,不利用一切機會拓展人脈關系,將來調回京州,也不太好展開工作。
當然。
他這趟來,還有一個目的,是想試試能不能見到趙瑞龍。
自己在呂州辦了黃家,查抄了大量贓款贓物,偵破了大量陳年舊案。
如此大功一件,有高育良老師幫忙,再有他趙瑞龍說句話,進步還難嗎?
于是乎。
祁同偉東拉西扯的,和陸亦可聊了一會兒后,就忽然笑問道:
“明天你們陳處長就結婚了,你什么時候和趙總把婚禮辦了呀?”
性格爽快的陸亦可,立馬語氣玩味的問道:“怎么著?難道你打算幫我們出酒席錢嗎?”
祁同偉笑道:“我倒是想隨個大禮,可現在咱們漢東的公職人員,辦酒席不是不能收份子錢嗎?”
“對呀,不能收錢,我干嘛還要辦酒席?請客吃飯,大家是開心了,但我卻要搭進去幾個月工資,我才不干呢!”
陸亦可說罷,便拿起彩帶熟練的把氣球扎緊。
“亦可你就別開玩笑了行嗎?你要是結婚請客,趙總怎么可能讓你花錢?就算大擺流水席,吃它個三天三夜,他也照樣請得起!”
“吃三天三夜?你是真不客氣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