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林闌珊秀眉一揚，不太確信自己是否聽錯了。
“賽副宮主，您的意思是？”
這份不知源自何處的藥方，居然得到了賽華佗肯定？
賽華佗面帶激動道：“這是《不死醫典》上描述過的上古藥方，名為麒麟散。”
“藥方之復雜，堪稱罕見。”
“但其提氣活血的效果，也十分驚人。”
“哪怕是將死之人服下，也能短暫活蹦亂跳。”
“姜公子陷入昏迷太久，普通的藥物不可能將其喚醒。”
“但這份藥方卻極有可能。”
林闌珊表情凝固。
意思是，如果不是她昨天勸阻。
姜公子今日早就醒了？
賽華佗轉而問向姜文祖：“你為何不用此藥方呢？”
“那位紀神醫，既然能夠以玄冰救人，可見醫道造詣深厚。”
“所開的藥方理應不會錯才對。”
姜文祖懊悔得腸子都青了。
瞥了一眼臉色發紅，滿臉歉疚的林闌珊，沒有過多責怪她。
林闌珊并無惡意。
她沒有詆毀藥方不對勁，只是建議他等賽華佗回來再做決定。
最終做決定的，也是他自己。
實在怪不得林闌珊。
他拱手道：“是在下糊涂！”
說完，狠狠瞪向陳氏：“還不去把紀神醫請回來，向他賠禮道歉？”
人家用心給自己兒子治病。
陳氏卻嫌這嫌那，還口出惡言，將對方趕走。
傳出去，姜家忘恩負義的惡名是沒跑了。
陳氏臉色變了變，萬萬沒想到，紀神醫的醫術，竟然在賽華佗之上。
可讓她向紀神醫道歉，她可拉不下這張臉。
再怎么說，她都是高高在上的副城主夫人。
給別人賠禮道歉，她以后怎么在貴婦圈子里混。
因此，板著臉，強詞奪理道：“憑什么道歉？”
“我們給過他錢，他治病是應該的！”
賽華佗皺了皺眉。
面露絲絲不悅之色：“以紀神醫的道行，可不是有錢就能請來的。”
“他肯為你們兒子治病，應該是另有緣由。”
“若有得罪之處，最好還是好好道歉為妙，莫要寒了人的心。”
眼看賽華佗都批評自己。
陳氏蠻橫的氣焰才收斂許多，敷衍道：“謹遵賽副宮主教誨。”
“待我有空，再向紀神醫道歉不遲。”
“當務之急，還是趕緊熬藥，將我兒子救醒。”
道歉？
那是不可能的！
有藥方在手，救醒兒子是鐵板釘釘。
何必多此一舉，丟臉的向紀神醫賠禮道歉？
要怪就怪紀神醫自己傻，如此寶貴的藥方都敢隨意給他們。
賽華佗搖搖頭，若有深意道：“恐怕，這個歉，姜夫人是非道不可了。”
“老夫剛才的話，你沒有聽明白。”
嗯？
陳氏皺眉，仔細回憶賽華佗此前的話。
他說，太可惜了，本來是可以救醒姜公子。
仔細品味之下，她心中咯噔一下：“賽副宮主，你剛才之言何解？”
賽華佗惋惜的看了一眼姜公子，道：
“字面的意思。”
“此藥方，在第一次取出淤血時，效果極佳，服用第一副藥便可醒來。”
“連服十副可以藥到病除。”
“可惜，你們沒有用藥，導致淤血第二次堆積。”
“病情有了新的變化，這份藥方，未必再對癥了。”
同一個病癥，初次發作，和反復發作，所用之藥肯定是不同的。
這份藥方多半沒用了。
陳氏臉色變了變，道：“那、那怎么辦？”
賽華佗淡淡道：
“為今之計，只能請紀神醫再來一趟，重開新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