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墨蹲在地上,手拄著工兵鏟,笑瞇瞇地說道:“我說小卡拉米,這才多久沒見呢,怎么混的這么慘?”
奧斯卡喘勻一口氣兒,晃了晃腦袋才看清楚面前之人是吳墨。
他臉上流露出意外的驚喜。
“林先生,遇見您真是太好了,求您拉我一把,奧斯卡感激不盡!”
他雖然是老外,漢語說的挺溜。
估計也就是行動不便,否則很有可能給吳墨磕一個。
畢竟臉跟命相比,屁都不是。
“先不急。”吳墨擺擺手,指了指旁邊紅褲衩,嘿嘿一笑,“小卡拉米,你先別怪我不能馬上救你,實在是你這紅褲衩寓意不太好啊!”
黑眼鏡眉梢一挑,頗感興趣地看向吳墨。
他可記得先頭小祖宗說過,紅褲衩寓意著鴻運當頭。
怎么眼下又變成不好的預兆了呢?
他倒要瞧一瞧,小祖宗嘴里又能吐出什么歪理邪說?
奧斯卡即便算半個漢人通,可有些方言他依舊不太理解。
但是他聽過一個說法,只有關系親近的漢人,在稱呼名字時前面才會加一個小字。
于是乎,他誤以為小卡拉米是吳墨對他表示親熱的說法。
內心深處涌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種感覺,只有落難之人碰到救援才能體會到。
要不說腦補是病。
小卡拉米在北方方言里是小垃圾小角色的意思。
吳墨喊他,也只是因為奧斯卡名字里面帶個卡字,這么喊比較順嘴。
哪曾想引起他的誤會。
不過善意的誤會倒也不錯。
最起碼奧斯卡覺得自己與吳墨關系又親近了一層。
他扯著僵硬的嘴角,詢問道:“林,我的朋友,我記得你們漢人說過紅色是希望,怎么會有不好的寓意呢?”
吳墨認為普及漢語言任重道遠。
他從兜里掏出根煙叼在嘴上,點燃后慢悠悠地抽了一口,“小卡子,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
“什么故事?”
奧斯卡凍的都要抽了,可又不敢催促吳墨趕緊救人。
只能硬著頭皮詢問。
吳墨眼神余光掃了奧斯卡一眼。
見他臉色雖然難看,但人跟熊似的挺扛凍,拖延一時半刻也死不了。
等自己抽完煙,講完故事再救也不遲。
他沖著奧斯卡臉上吐了個煙圈,“你還記得我上次給你講的霸王別雞的故事嗎?主人公還是這個姓項的。”
“他上次被揍后發糞涂墻,總算是有了一些資本。”
“為了出掉心口惡氣,他決定好好收拾當初那位姓劉的地主。”
“他琢磨半天應該怎么收拾呢?打一頓?顯得自己太小氣,都有身份了,再打打殺殺的跌份。”
“思來想去,最后一拍屁股決定請他過來吃頓飯。”
“到時候吃什么?由自己說的算。”
“不過光把人這么叫來,外人看見會不會以為自己怕了對方?”
“古代人講究胯下之辱,只是姓項的認為自己要是站在門口讓他鉆褲襠?對方會不會捏蛋呢?”
“出于謹慎的想法,他決定把褲衩掛在門口,還必須得是紅色顯眼兒的。”
吳墨講到這兒的時候,黑眼鏡險些把嘴唇給咬破了。
小祖宗是真能扯犢子。
秦漢時期哪來的褲衩?
更別提是紅色的褲頭了。
他不敢打擾吳墨,只能偷偷掐大腿,強行壓下住爆笑的沖動。
吳墨有所感覺,白了黑眼鏡一眼,繼續說道:“姓劉的并不知情,只是一進門看見一堆紅褲頭心里肝顫。”
“果不其然,宴無好宴。”
“里邊什么吃的都沒有,還差點兒被對方給暴揍一頓,這就是紅門宴的來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