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緊了雙拳,十分認真地道:“就算以后過得再艱難,我也會讓他們兩個離婚的。”
蘇影點了點頭,沒有對淺見伊織所說的話給予評價,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就算他有再強烈的想法也不好說出口。
但通過淺見伊織的只言片語,還有平日里隔墻聽到的爭吵聲,他還是能夠了解到他們家庭的一些情況的。
“嗯……”就在這時,原本一直昏倒在地上婦人忽然發出一聲低吟,悠悠轉醒。
“媽媽!”淺見伊織連忙跑了過去,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伊織……你沒事吧……”婦人有些迷茫地睜開了眼睛,有些虛弱地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淺見伊織的側臉。
“我……我沒事……”淺見伊織不知為何哭了,但蘇影知道她的淚水并不是悲傷。
看見自己女兒這副模樣,婦人也露出心疼的表情,她伸出手,為淺見伊織擦去了眼角的淚水:“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媽媽,可以請你和那個家伙離婚嗎……求求你……”淺見伊織緊緊地抱住了婦人,迫切地詢問道。
可即便經歷了這種事情,婦人依然陷入了遲疑:“這……”
“媽媽,別猶豫了!”淺見伊織有些急了。
“可是……”
“咳咳。”見這母女二人還一副要爭吵很久的樣子,蘇影便咳嗽了兩聲,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淺見伊織這才反應過來,指著蘇影道:“啊……對了媽媽,剛剛是蘇影先生救了我們。”
“蘇影先生?”婦人這才注意到自己身邊還站著一個瘦瘦高高的青年。
除此之外,她也發現自己家里的情況變得一塌糊涂,就連原本在她面前無比兇惡的淺見次郎也被鼻青臉腫地綁在了椅子上。
“你好,淺見女士,我們之前見過一面,我重新做個自我介紹吧。”蘇影微微頷首,“我叫蘇影,大學生,是最近才搬來隔壁租住的。”
“啊……你好……我是淺見惠美。”婦人看著周圍混亂的場面,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門外的警笛聲越來越近了,蘇影嘆了口氣,隨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了淺見伊織二人。
“我知道你們母女肯定有不少話要說,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
“這個信封里是我的一些建議,如果你們愿意的話,可以參考一下。”
“啊……好的……”淺見惠美懵懵懂懂地從蘇影的手里接過那個信封。
“那我先走了。”因為警笛的聲音越來越近,蘇影也顧不得什么再說些什么了,連忙提起油鋸快步走出了淺見家。
雖然作為報警人的他應該待在這里等待警察過來咨詢,但他現在必須去履行和另一個人的約定。
將油鋸隨意放在家里后,蘇影立馬沖到了樓下,然后發動了摩托車,和一輛警車擦肩而過之后,便朝著練馬區的方向疾馳而去。
……
東京練馬區,三目町,廢棄公園。
瀧村祈撐著黑色的折疊傘,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一動不動,只是用自己那毫無高光的視線注視著天邊的烏云,清點著這些云層共有多少朵。
運動鞋踩踏著雨水的聲音從廢棄公園的門口處傳來,并且極速地接近著。
瀧村祈也被這腳步聲吸引,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一個青年氣喘吁吁地來到了她的面前,對著她伸出手,微微一笑道:“我回來了,我的時間很趕,現在就……”
“跟我回家吧。”
“……”瀧村祈的瞳孔微微收縮,不知從何而來的柔和光芒在她的眼中搖曳著。
雖然青年渾身濕透,頭發不斷往下滴著雨水,仿佛是剛從水里爬出來的落湯雞一般。
但瀧村祈卻并不覺得他在出糗。
青年的手懸停在空中,依然在等待瀧村祈的回答。
瀧村祈歪了歪頭,末了,她的嘴角微不可見地上揚了一分。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