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怒吼,幾位共同參加會議的干部都作鳥獸散,齋藤信人冷哼了一聲,坐回了主座之上,深呼吸了許久才逐漸平靜了下來。
末了,招了招手,一個青年便從他身后走了過來。
和警視廳的其他人不同,青年并沒有穿警服,而是打著白襯衫與領帶,穿著西裝褲戴著黑框眼鏡,儼然一副初入社會的上班族模樣。
“你是你們那屆里成績最好的,你父親也說讓我好好關照你,說說吧,你有什么看法?”
“是的老師,”青年點頭應是,隨后緩緩開口,“因為我是最近才來東京,所以對這幾起案件具體線索并不清楚,但我覺得如果這幾起失蹤案如果真的都是一個人做的話,那他的目的反而有點太明確了。”
“我認為能走到東京市長這個位置的人應該都是精于計算的,不會做出如此貿然的事情。”
“硬要說的話,反而是市長先生的競爭者才更有可能做這些事情。”
“沒錯,”齋藤信人點了點頭,“這也是我敢擔責的原因,我從最開始就知道不可能是市長。”
“但那幾個老狐貍肯定也是知道的,但哪怕有一點點可能,他們不敢去賭,所以一直在等我先把包袱攬下來。”
青年聽到這里,只是摸著下巴沉思著,并沒有說話。
齋藤信人淡淡一笑道:“我剛剛讓你說自己的看法,但其實你還是基本保持著一個客觀的視角,但你應該實際上還有什么想說的吧?”
“老師洞幽察微,我確實在自己的心中有所想法,但那都沒有什么根據的。”
“說來聽聽。”
青年思索了片刻,開口道:“我聽聞這幾起失蹤案已經發現了一具死者的尸體,死者的死亡地點是在軌道邊,并且尸體的腦袋與身體被列車軋分離了開來。”
“但其實我在小時候也遇到過差不多的情況,我在橫濱上小學的時候,曾經有一個特別憧憬的女孩子,但后來她卻被人殺害了。”
“這個我也有聽聞,我記得那時是失蹤了一個孩子對吧?最后尸體被在鐵軌上發現了。”齋藤信人瞇起了眼睛,“但我記得那個案子的兇手已經被抓住了。”
“你是懷疑有人模仿犯案?”
“不……更大的可能是巧合,只是十年前那起案件是我成為警察的契機,所以讓我有些在意……”
青年眼簾低垂:“而且當年那起案子的兇手的審訊細節至今沒有公開,我也沒有權限去調……”
“慎言。”齋藤信人忽然開口打斷了青年,“十年前那起案件的話題就到這吧。”
“這幾天你就跟在福井和丸山身邊學習一下,這在你以后正式入職的時候都是寶貴的經驗。”
“好了,下去吧。”
“我明白了。”青年點了點頭,隨后退出了會議室。
離開警視廳后,青年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張泛黃的照片,上面是一個小女孩與小男孩的合照。
二人共同站在一片湖泊旁,男孩雙手插兜面無表情,女孩則按著男孩的腦袋,對著鏡頭比了個剪刀手,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青年輕輕摩挲著照片上女孩的面容,隨后將照片翻了個面。
雪白的相片紙上,用記號筆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字。
最后目擊尸體發現者:蘇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