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他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怒,朝著眼前的中年男人惡狠狠地揮出了一拳。
下一刻,身前之人如碎冰般破裂,伴隨著片片鋒利的刃口與血液,四散飛濺開來,落在地上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哈啊……哈啊……”瀧村慎捂著自己的額頭,大口大口地深呼吸著。
望著周圍狼藉一片的場面,他的內心不知為何產生了一種沒由來的驚恐,他四處觀望確認沒人之后,便逃也似地離開了盥洗室,然后又推開了車庫的大門,從充斥著冷色調光芒的室內,回到了被太陽所照射的院子當中。
瀧村慎彎腰撐著雙腿,任由陽光撒在自己的背上,口干舌燥地調整著自己的氣息。
漸漸的,他的呼吸平靜了下來,就連身體也停止了顫抖。
也就是在這時,他才感覺自己的右手指關節處有些疼,低下頭才發現上面早已經被鋒利的鏡片刮開,流出了不少血液。
調整好情緒之后,瀧村慎邊慢慢悠悠地走向了自家連接著院子的廚房側門,推門走了進去。
順著廚房來到客廳,瀧村慎又從柜子里找出了一個家用醫療箱,去除藥品消了毒。
可就在他準備上創可貼的時候,無論他怎么在箱子當中翻找,除了一個空蕩蕩的創可貼盒子以外,卻始終沒有辦法找到哪怕一片。
正當瀧村慎一籌莫展之際,卻忽然聽見了身后的樓梯傳來了樓上傳來了下樓的腳步聲。
“百合,家里還有備用的創可貼沒有……”瀧村慎一邊回著頭,一邊下意識地開口詢問著。
但當他看清楚走下來的是誰時,原本要說的話卻又都被卡在了喉嚨里。
因為下樓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個面無表情的黑發少女。
來人正是他的女兒,瀧村祈。
完了……因為以前這個時候她應該都是在學校的,忘記了她現在請假在家了……
瀧村慎有些苦惱地捂著額頭。
雖然明明是在家中,白嫩的腳上也套著寬松的絨毛拖鞋,但少女卻不知為何穿著平日里上學才會穿著的水手服,而且這水手服也不是她喜歡穿的黑色,而是同系列的藍白色。
但因為自己的女兒本來就和普通人的性格不太一樣,而且她以往在家也是這么穿的,瀧村慎倒也沒有在意。
而此時此刻,這位最近正讓他苦惱的很的少女手里正拿著空蕩蕩的馬克杯,似乎是正打算接一些水。
只不過此刻因為瀧村慎現在的狀態不太正常,少女少有地用那對瑰麗的海棠色眸子多打量了他一眼,隨后視線停在了他那受傷的手上。
“啊……這個不要緊的,我用棉絮按一會兒,應該一會兒就好了。”瀧村慎有些慌亂地解釋。
自從向研究所遞交了辭呈以后,他不知道為什么就不是很擅長應付自己的女兒了。
“……”少女沒有對瀧村慎的話做出反應,只是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隨后走向了茶水間,然后從里面拿出了一盒咖啡展示給了他。
“我可以喝嗎?”
“啊……那個啊,可以是可以,只不過為什么你會想喝這個呢?”瀧村慎尷尬地笑問道。
他記得自己的女兒應該是從來都不喝咖啡的才對。
而面對這個問題,少女只是平淡地道:“只是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