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一路追出去,失望而回,瞧見慧娘才打起精神:“娘子喜歡哪個,讓小二給您包起來。”
慧娘嫌棄看匣子中的香佩一眼:“沒有和那小姑娘戴的差不多的?”
掌柜苦笑:“娘子也聽見了,那小娘子的香佩出自秋六姑娘之手。京中香佩就是因秋六姑娘才興起的,以前都沒見過這稀罕物,小店的制香師短短時間摸索成這樣已不容易,自是不能和秋六姑娘比。”
“那秋六姑娘是哪家姑娘?”慧娘對鋪子里的香佩完全失了興趣,心心念念是剛剛芳洲手中的玫瑰香佩。
這話要是隨便問個伙計,不一定能答上來。很多流行起來的東西,人們關注的是東西本身,會留意源頭的是少數。
香鋪掌柜倒是記得清楚:“秋六姑娘是永清伯府的貴女。”
當初制香師還纏著他要見做出香佩的人,他打聽到是位伯府貴女,才死了心。
“永清伯府……”慧娘喃喃念著,兩手空空離開了香鋪。
“娘子接下來逛哪家?”身邊婢女問。
慧娘興致缺缺:“不逛了,回去。”
回到袁宅,慧娘把珍藏的各種香翻看一遍,越看越心癢。
那玫瑰香佩不但精致,香氣也正,若能戴在身上就好了。
“娘子怎么了?”說話的是沒跟著出門的婢女。
陪著去的婢女道:“娘子去天香閣買香佩,在一個小姑娘那里見到了特別雅致的香佩,據說出自秋六姑娘之手……”
慧娘嘆氣:“果然買不到的是最好的。”
先開口的婢女眼珠轉了轉,出主意:“既然秋六姑娘會把香佩送人,娘子何不問問老爺,沒準老爺與永清伯府有來往呢。”
慧娘心頭一動。
老爺身邊的美人來來去去,能長久留下來的自是受寵的,可再受寵也有危機感。死對頭麗娘不說,老爺這次帶來的那個四娘,一看就是個狐媚子。
她都聽說了,聶四娘那個找上門來的姐姐前兩日還去逛了香鋪之類,可見不爭不搶都是裝出來的,骨子里并不安分。
女人的美離不開衣裳首飾,胭脂香粉。她愛香,可不單單是為了取悅自己,更是為了留住老爺的心。
等到袁成海回來,慧娘就把人拉到了自己房中。
“老爺好幾日沒到妾屋里來了,可是有了新人就把妾給忘了?”
袁成海笑著攬住慧娘的腰肢:“忘了誰,也不會忘了慧娘你。”
平時在外防備刺殺,防備小人,回到自己家就是放松的時候。他就愛慧娘和麗娘這樣生得好,心思少,爭搶都擺在臉上的美人兒。
既讓他得意,又不費心。
至于四娘,他現在也喜歡,哦,其實更喜歡,但這喜歡會持續多久就不知道了。
慧娘順勢坐入袁成海懷中:“老爺認不認識永清伯府的人?”
“永清伯府?”袁成海皺眉想了想,“怎么突然問這個?”
他與方相打交道時倒是見過永清伯,不過沒給多少眼神。
很快連爵位都沒了的破落戶,人還算活絡,但圍在他身邊奉迎的太多了,不缺這樣的人。
“妾聽聞永清伯府的六姑娘是位制香高手,特別是最近京中流行的香佩,就是她先做出來的。”
“就是你戴的那木牌子?”
慧娘嫌棄撇嘴:“那比秋六姑娘做的差遠了。老爺,您要是認識永清伯府的人,能不能替妾討一枚香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