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貴妃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青峰失蹤了?怎么確定的?”
青黛把信遞過去。
虞貴妃接過信迅速看完,信紙從手中掉落。
“是什么人?”
青黛看著虞貴妃的反應,心中生恨。
兄長的禍事,顯然是虞貴妃針對那位秋六姑娘而來的。
幾十年的經營,一批接一批訓練有素的齊人潛伏偽裝,絕大部分被發現,被淘汰,才有了今日的陶然樓,才有了安穩長久的情報獲取手段,難不成就要毀在虞貴妃這個賤人之手?
“不知道,我只收到了這封信。或許娘娘可以想想,秋蘅出事誰最在意——”
啪的一聲響,一個巴掌甩到了青黛臉上。
青黛捂著臉頰,愣住了。
虞貴妃怎么敢打她?
“你那是什么眼神?覺得本宮不能教訓你?”
得知身世的沖擊令虞貴妃如繃緊的弦,青峰的失蹤讓這根弦徹底崩斷。
她明明有疼愛她的爹娘,有平淡溫馨的生活,拜這些狗東西所賜生不如死長大。而這十多年里,另一個人替她享受著爹娘的疼愛,她卻一直被這些狗東西控制。
這些狗東西,靠她做這個做那個,卻連解藥都守不住!
虞貴妃又一個耳光甩過去:“你是什么東西,在本宮面前一口一個‘我’?”
“娘娘,你不怕沒了解藥嗎?”青黛疼得臉皮抽搐,聲音都變了調兒。
“對啊,藥呢?”虞貴妃一把揪住青黛,把她拉近自己,聲音雖低,卻壓不住瘋狂,“我問你,藥呢?”
青黛看著神色癲狂的虞貴妃,眼里終于有了懼意。
最好的棋子是什么樣的呢?是不知道自己是棋子,以為是自己人,心甘情愿去做這些事。
可在虞貴妃身上失敗了。
一枚靠毒控制的棋子,卻被至高無上的權力滋養著,一旦反噬,青黛能想象自己的結局如何。
“娘娘,你冷靜一下,信上說了,只要放了秋蘅,兄長就會沒事的,自然就有……有解藥了。”
虞貴妃根本聽不進青黛的解釋。
什么叫放了秋蘅就沒事了?
能以青峰威脅她放秋蘅,不就意味著她暴露了嗎?
她的真正身世,她的細作身份,短短數日竟全因為秋蘅一人暴露了。
“娘娘,你打算怎么辦?”見虞貴妃神色不斷變化,青黛試探問。
虞貴妃瞥了青黛一眼。
青黛生得僅是清秀,因著另一重身份,卻比那些貌美如花的宮婢多了幾分鎮靜自矜。
而此刻,也不過是臉上頂著巴掌印的一個賤婢而已。
從幼時在心中植根的恐懼忽然就松動了。
虞貴妃看著強忍不安的青黛,不禁想:這突如其來的對她來說致命的一場危機,若是把握好,能不能變為擺脫這些狗雜碎的機會呢?
“我要想一想。”
“娘娘——”
虞貴妃冷冰冰看著青黛:“本宮不想再說第二遍。”
“奴婢告退。”
虞貴妃靜靜坐著,花貓邁著優雅的步子過來,喵喵叫了兩聲。
虞貴妃把貓撈入懷中,一下一下順著毛。
花貓一開始一副享受神色,時間一點點過去,終于受不了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