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過來拍門:“喂!你怎么這么別扭?就不能直接說嗎?非要氣死我?”
顧蘭溪沒有回話,直接把水開到最大。
直接說?
怎么說?
“喂!趕緊的,給我寫封情書,我要看!現在!立刻!馬上!”
(ˉ▽ ̄~)切
她又不是土匪,談了搶劫式愛情。
那種話她是絕對不可能說的。
這天晚上,兩人單獨住在這大房子里頭,沒了工作人員的打擾,也沒有節目組帶來的壓力,都有點瘋狂。
后半夜的時候,顧蘭溪累得睡過去了,陸南亭精神卻很亢奮。
他側身躺著,手撐在枕頭上,用眼神細細描摹妻子的臉,伸手用虎口托起她的下巴,低頭在她高挺的鼻尖上親了又親。
若是平時,大概一個巴掌已經吻上了他的臉。
但顧蘭溪這會兒睡得很沉。
她是很精致的長相,安安靜靜閉著眼的時候,看起來毫無攻擊力。
黑亮而又濃密的長發披散在枕頭上,讓她看起來就像個瓷娃娃。
陸南亭滿心柔情,不斷醞釀著。
凌晨一點半,悄悄爬了起來。
去書房找到紙筆,奮戰倆小時,費了十幾張紙,反復修改謄抄,終于寫下了給顧蘭溪的第一封情書。
頭天晚上體力徹底透支,第二天,顧蘭溪直到十點過才醒。
醒來的時候,陸南亭照舊像從前的每一天那樣,在她身后抱著她。
還好夏天已經過去,這么睡也不會熱了。
中午約了娘家相熟的親戚吃飯,顧蘭溪見時間已經不早,打個哈欠爬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見陸南亭還沒醒,也沒催他,直接起身,打算先去洗漱化妝。
然后就見一封信躺在她枕頭邊上。
白色的a4紙經過簡單裁剪,折成了信封,不知哪里剪下來的紅色錦緞,弄成愛心形狀,貼住了封口。
在這個快節奏的年代,依舊有很多浪漫的人,愿意用更古典的方式來追求心愛的女孩。
顧蘭溪收過很多情書,有直接被人交到手里的,有從桌子里掏出來的,有夾在她書里面的,也有放她筆袋里的……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放在她枕頭邊,讓她一睜眼就能看見。
顧蘭溪沒有動它,悄悄起身,從床頭柜上拿了手機,給它拍了張特寫。
這才懷揣著雀躍的心情,把那信封拿起來,輕手輕腳的出了臥室。
坐在客廳沙發上,準備拆的時候,她又猶豫了。
要是不拆,她就可以想象,里面裝著世間所有的浪漫,但若不拆,好奇心又會像慢性毒藥,讓她滿心刺撓。
想想微博很久沒有營業,梅姐說品牌方非常重視數據,顧蘭溪心思一轉,就打算趁著夫妻綜藝的熱度,把數據提一提。
本想直接把那張照片發微博,然后開個投票,要不要拆,感覺這樣婊氣沖天,不利于人設,就又換了個主意。
這套房子是她婆婆的陪嫁,已經是四十多年的老房子了,裝修和從前一樣,是老一輩廣府人鐘愛的中式。
客廳一水兒的紅木家具,因為天冷了,鋪了紅色錦緞的墊子和靠背。
顧蘭溪挨著翻找,終于在某個墊子底下發現了一塊方方正正的缺口。
還挺會剪,特意避開了有花樣的地方。
認真拍了個照,和之前那張照片一起,發了出去。
【在我婆婆發現之前,誰能告訴我,這種緞子哪里有賣?】
等她洗漱完,評論已經兩千多條,點贊最多的,赫然是她婆婆的留言:
【好孩子,別找了,這是你太公在世的時候,給我準備的陪嫁,專門找緙絲匠人定做的。】
好家伙,還是緙絲!!
顧蘭溪頓時顧不得拆那封信了,趕緊跑回臥室,把陸南亭搖醒。
這敗家子啊!
誰能想到,好幾十年以前的東西,看起來還那么新?
不過轉念一想,昨天在博物館里看到那些,動不動幾百歲呢,照舊鮮亮得很,又不覺得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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