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沒有多作停留,行了一禮,便轉身走下了論劍臺。
整個拭劍峰的東面此刻鴉雀無聲。
臺下修士,紛紛讓開了道路,看著這個人從論劍臺離去。
論劍臺邊緣,顧卿卿怔怔地望著宋宴的背影,說不出話來。
心中卻不平靜:“短短一年未見,宋師兄竟然已經精進至此!”
“不僅晉升了內門,甚至能夠在切磋比斗中贏過孔師兄。”
反觀自己……至今離突破到煉氣七層,還差著很遠的距離。
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不過,她很快就重新振作了精神。
“怨天尤人毫無意義,努力追趕才是正事。”
回過神來,發現宇文堯此刻正面色狐疑地盯著她瞧。
“這丫頭一陣一陣的,嘀嘀咕咕說啥呢”
“沒……沒什么,宇文師姐,咱們快些回峰上吧,我要努力修煉!”
“好好好……”
宇文將大酒壇子收回了乾坤袋中,拉著顧卿卿的小手就往蓮幽峰走去。
“說起來,你是不是認得剛剛那個姓宋的弟子”
“是啊,之前卿卿跟宋師兄一起做過很多任務,寂然谷、桃塢,還一起去了北岈山。”
顧卿卿表示還挺熟。
宇文堯琢磨了片刻:“他主修的,是什么道法”
顧卿卿回憶了片刻,隨即搖了搖頭:“宋師兄主修的什么功法,卿卿不太清楚,不過宋師兄的御劍之術極為精湛,他……”
“……”
顧卿卿說著說著,忽然愣住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
宇文堯也看著她,沒有說話。
宋宴這個名字,她當然從宗門的風言風語中聽說過。
無論傳聞傳的有多么玄乎,有一點,是所有版本的流言,共有的東西。
那就是,這個叫做宋宴的人,他擅長御使飛劍。
可是……
飛劍呢
“……”
是啊,飛劍呢……
論劍臺附近圍觀的一眾修士,此刻也都反應了過來。
與孔游對陣的過程中,從頭到尾,他都只是在操使劍氣啊。
青色的袖中劍氣,白色的風雷劍影。
他的飛劍一直都在匣中,從未祭出。
有些事,經不起細想。
事實上,由于宋宴已經習慣了全力以赴,即便是心中做好了盤算,告訴自己這是“切磋”“比斗”,并非生死搏殺。
也仍舊會在克制手段的情況下,全力施為。
直至確認自己必勝的局面,或是對方失去了戰意,才緩緩收手。
孔游有許多輕敵之意。
這是他輸的如此崩裂的最重要原因,當宋宴動手的那一刻,孔游已經輸了。
宋宴自然也知道這一點。
所以這一場比試,事實上沒有什么參考價值。
如果再給孔游一次機會,勝負未必是這樣的。
不過,在孔游的心中,這是宋宴給他上的一課。
——倘若生死搏殺,沒有人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
他緩緩站起身,口中輕吐了一口濁氣,走下了論劍臺。
“哥……”
“我沒事。”
沒有什么“我本來可以贏”這樣的說法。
實力、運氣、心態……
失敗的結果,已經涵蓋了方方面面。
宋宴……
孔游心中暗自琢磨著這個名字,帶著弟弟,離開了拭劍峰。
論劍臺附近,終于開始發出了如潮水般的議論之聲。
可峰頂云散,一縷日光沖破云層灑下,宋宴走下石階,身后的議論之聲已經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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