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速度之快,那位駐守東方的筑基修士都沒來得及反應。
“遁術!”
此人還未筑基,只是一個鏈氣圓滿的修土,無法御物飛天。
看來是某種特殊的遁術。
正要動身追趕,卻見列位東北的宋宴一邊催動劍氣,一邊向兩旁的修士打了個手勢。
“二位道友在此照看便好,此人有異,便交予在下吧。”
話音剛落,宋宴的身形便如水中倒影,波動消散。
眾人抬眸望去,卻見他的身形已經化作劍光,緊緊追隨那道血光而去。
左右兩位筑基修土心中驚異,隨即想到楊氏廢墟上的那一劍之威,又覺心安。
不過是個鏈氣圓滿,交給這位宋道友,定然不會有問題。
只是一點小插曲,沒有人過多關注。
徐子清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對於宋宴的實力,不會去質疑。
龍潭山東北方上空。
一紅一白兩道流光正在追逐,宋宴的目光越來越凝重。
游太虛全力催動之下,鮮有同境修士的遁速能夠跟得上自己。
可眼前這人,卻給自己一種始終難以追上的感覺。
那速度達不到金丹境界,卻遠遠超越尋常筑基境修士很快,兩道遁光便已經來到了龍潭山的邊緣。
闖入一片荒僻山谷。
那相貌平平的鏈氣圓滿修士忽然止住了遁光。
洶涌的血腥氣流擾動,將下方山谷的草木吹得伏低。
宋宴心中一凜,劍光亦瞬息斂去,身形在距離對方十余丈外的空中凝定。
體內劍氣隱而不發,目光灼灼,穿透逐漸散去的猩紅血霧。
只見那相貌平平的鏈氣修土緩緩轉過身來。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如同拂去一層塵埃,其形貌偽裝在寸寸崩解散去。
一張蒼白無血色的中年樣貌顯露出來。
此人眉目低垂,眼皮半闔,一副好像沒有睡醒的模樣,無精打采。
身上的道袍也如同水紋般波動,最終化為一襲松垮寬大的白袍,在山風中輕輕鼓盪。
“啊——...”
他發出一聲沙啞輕嘆,如同夢中語。
睏倦的目光落在宋宴身上,帶著幾分玩味。
就像是在打量一件即將破碎的精致器物。
白袍袖口,一左一右,兩個白色紙人鬼鬼崇祟地爬出來,飄浮在他身旁。
“宋宴—————”他終於開口:“久仰大名啊。”
他的氣息沒有變化,仍舊是鏈氣圓滿的境界。
面對一位筑基境修士,這話看來似乎有些狂妄。
宋宴的眼眸之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是楊文軒長老,讓你來殺我嗎”
他嘴唇微動,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辛山散人。”
辛山散人那睏倦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但隨即這種訝異便化作了病態的興奮:“嘻———”
嘴角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聲音嘶啞。
“你竟然認得我”
辛山散人眼睛溜溜一轉,不知在想些什么,但隨即點了點頭:“不錯,不錯。就是他!”
“他許了我無法拒絕的好處,要借我之手,把你殺掉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