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錚面上的表情愈發不滿。
一個根基虛浮,顯然是靠丹藥堆砌。
一個聲音舉止柔弱,像是沒吃飽飯。
最后一個勉強還行,但眼神閃爍,心思難定。
他微微搖了搖頭走向下一個人。
這個年輕人身形修長,姿態挺拔,身后背著什么東西。
“你”
“宋業聲,劍修,筑基境初期。”
宋宴原本是想直接報個假名的,可在這詭異莫測的古戰場里,面前站著的是一尊金丹修士。
任何不合適的舉動,都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乃至殺身之禍。
倘若有所隱瞞被其察覺,恐怕落得與那三人一樣的下場。
于是,他便干脆報了表字,這樣也不算是隱瞞。
隨著話音落定,引得那十余修士矚目。
他們雖然戰戰兢兢,此刻不敢交頭接耳,但也將目光落在那個年輕人身上。
羅錚的目光掃過,這次在宋宴身上似乎多停留了極其短暫的一瞬。
如此年輕的筑基境修士,未來不可限量。
他本能地覺得這個年輕人眼神相當平靜,與周圍人的驚惶截然不同。
不過,他也沒心思深究,只當是嚇傻了或是心性尚可。
“我們虎狼軍的小廟,可容不下你們幾尊大佛。暫且受不得,你等便自成一伍。”
“偏將缺員甚多,爾等……雖資質粗劣,根基淺薄,卻也聊勝于無!”
羅錚的聲音里竟然有一種無奈的感覺:“暫授筑基中期,‘偏將’之職!若有差池,即刻撤換,貶為苦役!”
然后他又將目光投向了包括宋宴在內的筑基初境修士:“爾等,授‘校尉’之職!”
“煉氣修士,編入各校尉麾下,為步卒!”
命令冰冷地傳達下去。
那些煉氣修士臉色煞白,在金丹修士的威懾之下,連大氣都不敢出。
只能瑟瑟發抖,各自站到被指派的筑基初期校尉身后。
“本將可沒有時間給你們適應,去,各自領了身份銘牌和軍需物品!”
“半個時辰后,于此地集結!遲誤者,鞭刑三十!”
說罷,羅錚不再理會這些在他看來如同累贅的新兵蛋子,轉身走向邊上齊整的軍陣。
眾人如蒙大赦,卻又不敢真的放松,立刻涌向那石屋。
石屋內頗為簡陋,只有一個神情麻木,氣息晦澀的老兵卒負責分發物品。
“校尉,宋業聲。”
宋宴報上姓名,那老兵卒眼皮都沒抬,丟給他軍牌以及幾樣東西。
所謂的身份銘牌,是一塊灰撲撲、不知名金屬打制的粗糙令牌,正面刻著猙獰的“虎狼”二字,背面則簡單鐫刻著姓名與職務。
入手冰涼沉重,隱約透著一股子煞氣。
一件迭好的布甲。
一個小小的布袋,里面是五顆烏黑發亮的丹丸,略微一聞,氣味怪異。
不過宋宴卻隱隱察覺到其中蘊含著的暴躁能量。
“行軍丹。”
似乎是比較劣質的補充靈力和氣血的丹藥。
最后還有一卷粗糙的獸皮,上面以古篆書寫著簡略得令人發指的《虎狼軍行軍律》。
字少,但其嚴苛程度令宋宴這等心志堅定之人也不禁暗自咋舌。
“仙秦,虎狼軍……”
宋宴口中喃喃。
怎么好像,有些熟悉,在哪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