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順便知曉,林輕師兄所說的宗門覆滅,根源到底是不是這一位。
這也是他沒有第一時間施展劍意或是環月劍陣這等殺招的原因。
楊文軒也是算身經百戰之人,哪里又看不出來,宋宴處處留手。
不過,他只以為對方如此這般,是在戲耍自己。
“宋宴!你欺人太甚!”
楊文軒本就是心高氣傲之人,如今在一后輩的劍陣之中左支右出,倍感屈辱。
他出身不凡,擁有獨特的土靈之體。
在當年的洞淵宗,也是依者,何曾被人如此戲耍
宋宴的舉動在他眼中看來,絕非善意。
反倒像是高高在上的愚弄。
他忽然冷笑了一聲:“你莫不是以為自己穩操勝券,想要將我生擒折辱,報當年之仇么”
宋宴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御使飛劍,劍勢變幻,消耗著靈力,干擾神念。
“也好。”
楊文軒心中一狠:“你既要自尋死路,我便成全你罷”
他忽然撤去了些許護身靈力,徒留那枚護盾苦苦支撐。
雙腳落在了地面,雙手猛地合十。
宋宴眼睛瞇起,雙目之中徐徐涌現了金光。
觀虛之下,此處靈氣,正在快速匯聚。
無數土行靈力,從地脈之中,瘋狂涌入楊文軒的身軀。
他的氣息迅速抬升,轉眼之間,竟然達到了筑基境后期的水準!
類似於紫氣合虛真訣,這應當也是一門短暫提升自身境界實力的秘術。
宋宴眼神一凜,知曉不能再留手。
劍府蓮之上,一抹夢幻般的色彩,隨著劍氣涌出。
夜幕云中,浮屠寶塔,黃石流沙,驟然合作一道劍光。
楊文軒雖然早已暗中觀摩過這一招,但等到如今直面此劍,心中仍覺驚駭。
直至此刻,他才恍然明白過來這個年輕人,與他從前見過的無數天才,全然不同。
他根本不可能是自己憑藉什么手段,就能招攬或是打壓的。
可你說他后悔么
也許有一點。
他只后悔,自己當時沒有立刻殺了宋宴,奪取他身上的機緣!
到了現在,也只有魚死網破這一個結果。
嗡一天地之間,劍光掠過。
宋宴的神情卻忽然一。
只見不遠處,楊文軒渾身溢血,衣衫破碎不堪,胸前貼著一張古樸的玉符。
這符篆黑底金字,布滿了細密裂紋。
這是什么寶物
宋宴皺了皺眉,自己的劍意,竟然被卸去了鋒芒。
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見。
楊文軒顫顫巍巍,伸出一只手,將它拿在了手中,自言自語。
“這符寶,乃是我無意間得之,從我入道鏈氣開始,便一直護我周全。”
果然—.
在他開口之前,宋宴便已有了些猜測,
筑基修士無法動用法寶。
而自己的劍意,便是靈器,也少有能夠完全抵擋。
也唯有極致的防御型靈器或是符寶,能夠做到了。
“起初,我不知此物是何用處,露了富,叫一位筑基境修士,出手殺我,消耗了一次。”
楊文軒的眼中,閃過了追憶的神色。
“后來二十幾年前,追殺魔墟修土,發生了意外,又消耗了一次。”
“最后一次,就是你了。”
楊文軒隨手一捏,將已經失去靈光的寶符握成了碎屑,隨手揚了。
神情之中,沒有多少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