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此前的刁難,以及辛山散人說的話,
結合林輕此前所說的對秦氏的懷疑,似乎都很合理,
畢竟就是楊文軒在扶持秦氏,與之合作。
林輕聽著宋宴的描述,暗自咂舌。
尤其聽說那假丹境的魔墟修士親口承認,更是心驚。
“楊長老——.不,楊文軒死了”
宋宴點了點頭。
這可是宗主授意的,他很有底氣。
“是誰殺的”
“我。”
宋宴的聲音依舊沒什么起伏,仿佛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宗主說過,隨我的便。”
林輕張了張嘴,一時說不出話來。
如此說來,宗中的隱患已除
他忽然覺得心中一松,這么些年來,總是擔驚受怕,重蹈前世的覆轍。
沒想到,在這位宋師弟的手上,事情會結束的這么快。
宗主大人的指示,果然沒有錯。
宋宴再三確認了一遍:“我不敢確定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奸細,不過他的確是有問題的,而且在那處秘境之中,被我斬殺。”
林輕心中的鬱結忽然散去,連呼吸空氣也覺得暢快了起來。
“好,好”
林輕連說了許多個好:“如此說來,宗門應當暫且無虞。”
“其余之事,我等已經與宗主稟報,想來他老人家自有安排。”
兩人一邊閒聊,一邊朝著同塵峰的方向緩步走去。
他們到的時候,李儀等人恰好已經上好了香,準備離去了。
宋宴從殿外負責此事的執事弟子處領了幾支靈香點上,在殿中吊信。
“嗯”
余光警見身邊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正跪坐在蒲團上。
側目一看,是孔云。
宗門之中那些對於魔墟修士敗退的喜悅,封賞的慶賀,所有的喧囂議論。
這些在孔云聽來,都遙遠而空洞。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這偏殿,自己面前一豆搖曳的幽光。
宋宴望了他一眼。
數年光陰條忽而過,當年那個崇拜兄長的稚嫩少年,如今身形抽高了不少,面容輪廓也變得分明。
有了幾分青年的雛形。
然而,那張本應充滿朝氣的臉上,此刻卻只余下一片死寂灰白。
眼眶深陷,失去神采。
他幾乎不記得自己是如何來到這里,又是如何一直這樣跪伏在蒲團之上。
膝蓋早已麻木失去知覺,身體僵硬得像塊石頭。
周圍前來吊信的弟子們來了又走,輕聲嘆息,低聲議論,夾雜著殿外偶爾傳來的說話聲和腳步聲。
除了宋宴,也有人發現他。
只是面面相靚,沒有言語。
宋宴祭了靈香,便轉身離開了偏殿,耳中也聽見些許議論。
“孔游師兄,真是可惜啊———”
“他的實力不差的,沒想到遭遇魔修伏擊,的確令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