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旻啊,你可得爭氣些,萱妹為了你,連這荷山的鋪子都抵押變賣了。”
“萱姐,常回來看看。”
耳邊傳來許多人的議論聲,有男有女,人似乎不少。
“知道的,有朝一日,我帶阿旻尋得靈山,拜得名師,或是入了哪個道宗,那時我便一身輕松,自然會回來尋你們。”
睜開雙眼,面前是一個溫柔的女子,正在安慰她的姐妹。
周圍的人,眼中紛紛流露出了不舍的神色。
“好了,諸位莫要再相送了,還請回吧。”
那溫柔的女子轉過頭,望向自己。
“阿旻,我們走。”
“……”
我沒有說話,只是跟著這個溫柔的女子,慢慢向前走,心緒有些紛亂。
這里是中域東荒,荷山。
周圍的這些修士,都是常年居住在荷山的散修,包括那個女子,也就是我的母親,也是其中的一員。
我從小就出生在這里,散修們抱團取暖,彼此之間感情很深。
所以這些修士,其實都算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們。
如今我與母親要離開荷山,大家自然是有些舍不得的。
父親在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我一直都以為,母親她是一個沒有主見,喜歡安穩的柔弱女子。
沒有想到。
只因為我說喜歡劍道,想要成為劍修,她就真的放棄了在荷山的一切,要帶我前去尋訪名師。
一邊是母親苦心經營的鋪子,穩定的靈資收入來源,還有知根知底,安穩平靜的荷山。
另一邊是遙遙無期,不知目的的拜山尋仙。
母親她難道不怕所有的一切都白費嗎?
到了此時此刻,生出畏縮之心的,竟然是我自己。
我的名字,叫做種旻。
……
這個溫柔的女子,名喚姜幼萱,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筑基境散修罷了。
她帶著種旻來到的第一個地方,是中域,兗州。
種旻看著與東荒全然不同的氣象,不禁問道:“娘,我們為什么要到這里來?”
姜幼萱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追憶的神色。
“因為這里是你父親從前居住的地方。”
直到現在,兩人已經邁入了兗州的地界,種旻才知道,自己的父親種雨行,出身于兗州的一個修仙世家。
“先前從未與你說起過,其實你父親他雖然不是劍修,但在御劍一途上,也很有造詣。”
種旻眼前一亮,對于這些事,還是頭一次從母親的口中提起。
“他與我說起過,似乎是從前在家鄉時,遇到過一位奇人……”
“娘。”種旻忽然打斷了母親,問道:“父親他是怎么死的?是被什么人所害么?”
聽到兒子的問詢,姜幼萱臉上的神色一凝。
“你父親他命不好,沒有辦法呀。”
她嘆了口氣,溫柔的眼睛里,有淚珠隱現:“阿行他為了我,放棄了一樁世家的婚約,也因此與家族鬧掰,最終離開了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