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明白,多謝張長老費心。”
等待的時間并不長,約莫一炷香后,張廣元手中的傳訊玉符亮起微光。
他凝神感知片刻,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看向宋宴道:“宗主應允了。讓你即刻前往禁地,孫師侄會在入口處接引你。”
“快去吧。”
宋宴從溫連的手中接過令牌,不再耽擱,辭別張長老后,立刻離開長老院,朝著龍首峰后山疾行而去。
還是同樣的地方,同樣的禁制,同樣的孫正倫師叔。
孫正倫看見宋宴,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有勞孫師伯。”宋宴恭敬行了個禮,便走進了禁地之中。
這一次,宋宴沒有前往那一處石壁所在,方才孫正倫師伯引導的方向,并不是那里。
這回應該是去宗主居所。
果然路上修竹成林,隨風搖曳,石上清泉流響,水聲淙淙,一派洞府園林布局的景象。
穿過一片茂密的紫竹林,眼前豁然開朗。
靜湖邊矗立著一座竹木小筑,大半探入湖面,正是宗主清修居所。
宋宴正欲行禮通稟,里面已經傳來宗主的聲音:“進來吧。”
緩步而入,心中卻是一驚。
宗主圍爐煮茶,在他對面,竟然還坐著一個人。
此人一身素雅長裙,身姿窈窕,氣質冷如霜雪,正是師姐秦嬰。
秦嬰師姐也在?
宋宴心中念頭急轉,面上卻不敢有絲毫失禮,立刻躬身行禮:“弟子宋宴,拜見宗主!見過秦師姐!”
陳臨淵似乎并未察覺到宋宴的驚訝,或者說毫不在意。
他放下陶壺,抬眼看向宋宴,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令人捉摸不透。
“來了,有什么事么?”
宋宴看了一眼秦嬰,稍加思索,仍然從乾坤袋中取出了那枚劍符。
這下,輪到秦嬰心驚了。
這劍符,不是被辛山的徒弟盛年擄走了嗎?為什么會在宋宴的手中?!
還好……
“弟子前些時日在外游歷,偶然尋得此物。”宋宴將劍符托在掌心:“此物氣息磅礴鋒銳,弟子深感其不凡,疑似金丹境劍道修士煉制的劍符,想來問問……”
陳臨淵呵呵笑道,沒有等他說完,便將那劍符隨手攝來。
“嗯,這枚劍符……正是我當年親手煉制,賜給你秦師姐的那一枚。”
他的語氣平淡,在宋宴和秦嬰聽來卻有些令人膽戰心驚。
“你說巧不巧。”陳臨淵仿佛沒看到兩人的反應,繼續慢悠悠地說道:“你秦師姐剛剛還曾與我說起,此符不慎遺失。未曾想,竟是被你拿到了。”
宋宴一愣,看向秦嬰。
今日,秦嬰總覺得心神不寧,憂心那個叫盛年的亂用劍符,叫宗主察覺,所以主動前來找陳臨淵。
謊稱自己的那枚劍符借給一位至交好友,卻識人不淑,被對方劫走,不知所蹤。
秦嬰也看向宋宴,微微頷首。
陳臨淵沒有去追究兩個人任何的細枝末節,似乎是毫不在意。
他指尖微微一彈,那枚金色劍符便輕飄飄地飛起,懸停于宋宴與秦嬰之間的半空中,散發出金輝和劍意。
“不過,”
陳臨淵話鋒一轉,帶著一種玩味的語氣:“我賜下的東西,向來沒有收回的道理。”
“既然如此,那這劍符如何歸屬,便由你們兩個自己決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