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仇不共戴天,此番,我定要親手將他碎尸萬段,挫骨揚灰,以祭奠師尊在天之靈!”
虞以名的一番言語,慷慨激昂,義正言辭。
可是,剩余的八位元嬰卻沉默不語,神色有些古怪。
在座的都是活了幾百年的修士了,當年陳臨淵以元嬰境的修為,把魔墟掀了個底朝天o
可談不上什么“卑鄙襲殺”。
那一代的魔墟元嬰,有頭有臉,有希望晉升化神的,被那陳臨淵順著榜單,挨家挨戶殺了幾個來回。
四道統,往上翻一兩代人,誰家沒被陳臨淵殺過幾個師傅師公的。
不過,沒有人拆穿這些。
畢竟,虞以名當然也不可能是為了給朽木真人報仇。
倘若陳臨淵沒有殺朽木,虞以名這種人要想凝嬰,還得往后稍個幾百年。
不過是想藉此機會,一舉揚名,壯壯自己的道運罷了。
大家的目的是一致的。
然而,就在這充滿肅殺的氣氛之中,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了起來。
“碎尸萬段”
說話的是站在骨臺邊緣,一位身著修羅道道袍的元嬰修士。
他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虞以名話語中的情緒和現場的氣氛,只是皺著眉頭,十分認真地復述道:“可是,徐老明確交代過,你們黃泉道要的是陳臨淵的全尸』。
,,“你剛才說要碎尸萬段,這跟徐老的要求好像有衝突。”
“我們此行,首要任務是確保陳臨淵的遺體完整無損地交予黃泉道,這是徐老他們議定的條件。”
“虞長老,你的情我可以理解,但不能因私廢公。”
陳天澤的語氣平鋪直敘,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仿佛只是在陳述事實。
他這話一出,洞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其余幾人之中,有人輕笑起來,有人面無表情,仿佛沒聽見。
有人翻了個白眼,顯然對陳天澤的耿直習以為常了。
幾人帶著一絲玩味,看向虞以名,想看他如何應對這個“沒有眼力勁”的同僚。
魔墟聯合行動,自然是修羅道帶隊。
陳天澤,就是這一次行動的領頭人。
虞以名莫名其妙被潑了一盆冷水,心情不是很美麗。
不過他知道,陳天澤這位長老就是這樣一個古板、喜歡摳字眼的人。
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怒意:“陳長老提醒得是!徐老之命,在下自然謹記!”
“呵呵,本座有的是段讓他生不如死,嘗盡世間萬般酷刑。”
陳天澤點了點頭:“只要能完成徐老之命,其余種種,虞長老請自便。“
其中一人似乎等得不耐,岔開了話題:“陳臨淵如今不過是金丹巔峰,茍延殘喘。我等九人齊出,真是給了他天大的面子!“
陳天澤點了點頭,說道:“事不宜遲,即刻出發吧。”
“不過,”一位形如枯槁的長老沙啞開口,“是否需要帶上一些金丹、筑基的后輩””
虞以名大手一揮,臉上儘是不屑:“不必了,一群螻蟻而已,帶他們作甚徒增累贅。”
“等到我們以雷霆之勢虐殺了陳臨淵,他門下的那些弟子,自然會有人看清形勢,跪地求饒,投誠於我。“
“魔墟盛世已至,只有識時務的人,才有資格活下來。楚國的其他修士也是一樣,順者昌,逆者亡。”
他眼中閃爍著野心,絲毫不加掩飾:“殺掉陳臨淵之后,楚國便由本座親自坐鎮,梳理根基。“
他看向其他:“至於諸位道友,邊域其余八國,便仰仗各位了!”
這一次,統籌九位元嬰的應該是陳天澤,許是如今虞以名意氣風發,竟然開始指點江山。
叫其余幾位老牌元嬰有些不舒服。
陳天澤聞言,卻沒覺得有什么,徐老就是這個意思。
“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