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飛劍要發出最強威力,需蓄勢至巔峰;二則沒料到,一個圣胎真人兩個化丹仙師聯手,居然沒撐過兩息。
眼下的時機,相當不錯。
趁信天游激戰之后還沒來得及調息,疏于防范,正可誅之。
再快的人,也脫離不了笨重的肉身軀殼,難道快得過飛劍?只要氣機鎖定,定被追殺得上天無梯,下地無門。
金光一閃而至,嘯鳴方生。
白影側閃。
金光一擊刺空,沖向壇里。快觸及墻壁時陡然急拐,竟未稍微遲緩。
白影倒飛離壇,疾退。
金光卻越追越近,堪堪快逼近胸膛了。白影再次發力,堪堪拉開一尺距離。
咔咔咔……
沿墻壁一線的地磚盡碎,似乎遭遇一柄無形的巨杵砸下。
殿內狂風驟起,厲嘯刺得人耳膜生痛。
白影如同鬼魅,一息之內竟然繞著殿堂轉了三圈。
金光卻不落后,死死咬住。
孫燎身軀顫抖,頭頂霧氣蒸騰,嘴唇急促地翕動默念,黃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面頰滾滾而落。
信天游大笑,一邊疾退,一邊狂笑:
“哈哈哈,倒要看看是你丫的飛劍快,還是爺爺的雙腿快!”
聲音詭異,飄忽不定。
沖向仙師時尖利無比,遠離時又分外低沉。加上四壁混響,回音陣陣,攪合在一起,仿佛千百個和尚亂七八糟念經,令人頭皮發炸。
狂風愈大,嘯鳴愈厲。
只見白影同金光的距離再拉開三尺,繼而一丈,繼而三丈……
五圈之后,被飛劍迫胸,倒退逃竄的少年反追上金光,一掌抓下。又繞了一圈之后,驟停于二人身前。
那柄黃澄澄的小劍如同一條離開水的鯽魚,拼命垂死掙扎。
咯嘣嘣……
鐵掌無情捏緊,金粉源源不斷漏出。
孫燎劇烈咳嗽,“哇”地噴出一口鮮血,神情萎頓。日夜溫養的飛劍被毀,劍客便丟掉了半條性命。
不比周五羊曾經施展過的符劍,只是一道法符而已,毀了也就毀了。
兩名修士戰戰兢兢跪下,五體投地。
不發一言,等候裁決。
信天游一搓手掌拍落金粉,樂了。
“靠,誰講修行人清苦?真他媽闊氣,有錢,用金子做飛劍。”
孫燎依舊趴在地面上不敢抬頭,忍不住分辯。
“信天大人,不是小道闊氣,是太窮酸,沒錢……名門大派嫡傳弟子的飛劍,哪一個不用千錘百煉的精鋼,配合獨門手法,摻雜珍稀的秘銀、秘銅煉制?甚至,有的還采用了天外隕星之精。一念牽引,快過電閃,無堅不摧……”
見少年聽得津津有味,念師連忙補充。
“大人,黃金容易與法力親近。但質地太軟,不是做法器的好材料,往往只作為輔助補充。百煉精鋼也不是尋常鋼鐵,一克秘銀可抵十克黃金。隕星之精可遇而不可求,我等連見都沒有見過……
“煉制的手法也無比重要,化腐朽為神奇。若是拿不出足夠的靈石或者天材地寶,根本求不動器師量身定做。連本命法寶,只能用低劣的材料自家打造……”
信天游冷笑道:
“你們是不是想告訴我,饑寒起盜心。太窮了,走投無路,才勒索華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