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化龍,遨游宇宙。
天生異種最記仇,這一次,自己插翅難飛。
綠萼飄浮在空中,忽前忽后,忽左忽右,頗覺有趣。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
“姐姐說,如果喜歡一個人,他做什么你都會覺得可愛。你現在氣急敗壞的樣子,可好玩了……”
信天游白了她一眼,沒心情開玩笑。
他在船頭咒天罵地,船艙里的四人聽得心里一沉。無上真人是南海派的教祖,他們是知道的。南海派馴養了蛟龍,也曾經聽聞。假如這艘海船被呼風喚雨的蛟龍攔截,誰可抵擋?
綠萼繼續飛舞,道:
“大白第一次跳出漩渦時,浪頭拍下,海水閃過了法力波動,我就知道是那條虺在搞鬼。當初你一刀刺瞎它的眼睛,我一箭把它射得半瘋癲。這回找到我們,肯定不死不休。它覺醒血脈化蛟了,戰斗力飆升不止一個層次。我同姐姐加起來,再加上一個你,綁一塊也打它不過。”
“那你還笑?”
“干嘛不笑?就算要吃我,也得呆會兒。何況它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不想一下子殺死獵物,才慢慢地上浮。現在,我們不都好好地活著嗎?”
信天游怔怔瞧著她,心道,你是真沒心沒肺呢,還是大徹大悟?這種話只有佛陀才講得出。試問天下,幾人能在死亡的面前保持平常心?
時間緊迫,容不得多想了。
他沉思了十幾息,伸手解下掛在脖子上的核舟,道:
“綠萼,快躲進去,我把它拋遠。”
“不。”
少女慌忙退后幾步,好像他手中抓著一個收妖法寶,道:
“整片海域,均逃不過蛟龍控制,沒用的。它也許會放過船里的人,卻絕對不會放過咱們倆。”
信天游無言以對,默默把核舟掛回胸前,連腸子都悔青了。
十天前,在羅浮島遇到這條虺酣睡。當時沒有冒險刺殺,現在拿什么和它斗?
倒是有一個辦法,將從龜雖壽那里得來的炎精一股腦傾倒進海眼,絕對燙熟這廝。
只是那樣一來,方圓百里炸開,無物幸存。
錢塘君、娥皇、女英三柄飛劍,殺人可以,屠蛟遠遠不夠瞧。況且兇物擅長神識攻擊,精神力量異常強大,恐怕飛劍一離手就會被收走。
唯有貼身肉搏,還存在渺茫機會。
對,先釋放震天弓的殺氣,攪亂蛟龍的神智。然后,手執龍牙縱身撲下……
只要它分出精力纏斗,法術自然難以維持。當漩渦減弱,甚至崩潰后,大白完全能拽著木船逃生了。
主意拿定,信天游一一摘下手指上的九枚納戒。開啟封印,將較小的八枚收入最大的那一枚空間里,取出震天弓背上。
拔出龍牙,到艙門前伸入門縫,撥開了門拴。
哐……
大門敞開,四個人發出驚喜叫聲。
他徑直走到玉玲瓏身前,把納戒套上她的大拇指。團團看了一圈四人,鄭重道:
“諸位,如果我回不來,你們一定要護送玲瓏,將這枚戒指送到華國逍遙伯華文的手中。告訴他,對準銀河的黑暗之心。距離我們幾億光年外,有合適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