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到了午時三刻。
寧書聽到房里傳來一些動靜。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只是房內,并沒有什么刺客,也沒有什么異樣。
只是榻上的百里墨,手指抓著身下的被褥,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嘶吼聲。
額角溢出一點汗水。
蒼白而病態。
寧書微愣,他走過去,輕輕道了一聲王爺。
可夢中的人卻毫無察覺。
仍舊皺著眉頭,像是忍受著極大的折磨跟痛苦。
少年垂著眼眸,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寧書聽說過,有些人會做一些很可怕的噩夢,并且陷進里邊,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對方叫起。
只是寧書覺得有些奇怪。
百里墨向來被人害怕,這樣像鬼一樣的人,竟然也會做噩夢嗎?
少年伸出手,推了推:“王爺
那雙眼睛徒然睜開,狹長的眼眸像是寒冰深潭一般,讓人看了直打哆嗦。
下一秒。
寧書便覺得天旋地轉。
他的脖子便被掐住了。
“咳咳”
百里墨用一只手掐著他,眼里沒有半點溫度,居高臨下,仿佛看一只螻蟻一樣,看著他。
寧書伸手去抓,卻換來更多的窒息。
他有些后悔了。
就在寧書以為自己會死的時候,手中的力度驟然放松,百里墨已經閉上了眼睛,可另一只手大手,卻是仍然緊緊地抓著他不放。
少年低著頭,低低咳嗽了好一會兒。
百里墨的大手,就像是鉗子一樣,他半分不能動彈。寧書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隱約察覺到一雙大手,摟住了他的腰間。
后來寧書便什么也記不住。
然而清晨之時。
百里墨見到榻上的他時,神色冰冷,竟是抽出一旁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冷笑一聲道:“爬了本王一次床不夠,還想爬第二次?”
那狹長的眼眸仿佛像是看一個死人一般。
寧書不由得抬起臉,看著面前冰冷冷的劍,沉默道:“屬下不知道王爺什么意思。”
百里墨勾唇,然而眼底卻一點笑意也沒有。
劍又往前進了一寸:“怎么,死過一次,便忘了?”
“忘了你是如何脫光身上的衣服,然后躺在本王的床榻之上?”
他眼底有冰冷的厭惡,也有漠然。
寧書有點茫然,努力的消化著其中的意思,露出一個錯愕的神情。
原來,原主就是這樣死的嗎?
他喜歡百里墨?因為爬床才惹得對方震怒,然后丟了一條性命。
寧書想過千種可能,唯獨沒有想過這一個。
看著眼前冰冷無情的劍,寧書鼓起勇氣道:“王爺,以前是屬下一時糊涂,才會犯下錯事。可屬下現在對王爺并無那種心思,昨日聽到王爺房中有動靜,所以才進來看看。”
“你的意思是,是本王將你拉上榻的?”
百里墨不怒反笑。
寧書低下頭,解開一點衣襟,讓面前的男子看得更加清楚一些。然后抬起脖頸,軟聲道:“王爺不信的話,可以看看屬下脖子上的掐痕&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