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呵呵,承乾吾兒,既然你能解決,那父皇就先走了。”轉身離開同時,笑意更濃:“對了,要是實在沒辦法,記得來求父皇,這不丟人,不過也要朕心情好才行。”
李承乾則以冷笑不止,聲音銳氣十足。
“太上皇放心,朕一定站著把飯吃進嘴里。”
李世民走后,君臣二人神色各異。
李承乾知道長孫無忌此時有忙不完的政事,所以擺了擺手。
“舅父先去忙吧,朕也先忙,至于各地奏折,明日早朝過后再說。”
隨后李承乾返回寢殿,在床底下抽出一個木箱子,打開里面堆著滿滿的圖紙
李承乾回到寢殿,屏退左右,房門緊閉。
而后徑直走入內室,在床榻之下小心翼翼地拖出一個沉甸甸的檀木箱。
銅鎖彈開,箱蓋掀起,里面并非金銀珠玉,而是堆疊得滿滿的圖紙等物。
看著這些紙,揉了揉太陽穴,這都是閑來無事時,根據前世知識寫下的。
其中有冶煉、軍工、雜項,政治理念可謂包羅萬象。
他現在希望能從這些知識中,尋找出破局之道,不然可能就真得跪著要飯了。
取出紙筆,旋即沉入只屬于他的知識瀚海。
很快日影西斜,玉兔東升。
隨著夜色漸濃,月光灑下太極宮琉璃瓦上清光漫溢,這座大唐權利中心,又一次迎來屬于它的靜謐。
太極宮,分前朝、后寢和苑囿三塊區域,有殿、閣、亭、館三四十所。
苑囿中山池靜謐,水榭倒映,園林間雖已隱約透出早春氣息,關中夜風卻仍挾著料峭寒意,拂過廊廡樓臺。
一處臨水的閣樓上,李世民獨自憑欄,負手望著天心孤月。
手邊木案上溫著一壺酒,他不時舉杯淺酌,身影在清冷月輝中顯得格外沉靜。
可能身體原因,又可能身體不佳,才淺飲了幾杯,眼神就有些恍惚。
良久,他長長嘆了口氣,身形也有些佝僂,和那個縱橫天下、御極四海的天可汗簡直判若兩人。
“唉,朕可能真的老了...老了。”
此時李承乾出了寢殿,正沿著水榭散步,眉宇緊鎖,眼底盡是躁郁之色。
他前世那些知識,生財是一點問題沒有,但現在他需要的不是錢,而是糧——實實在在能填飽肚子的糧食。
天下的糧,除了國庫,十之七八堆在世家門閥的倉廩之中。
他不會法術,不可能教那些高門大姓心甘情愿開倉獻糧。
想到此處,他腳步一滯,目光沉沉望向黑暗中泛著微光的池水,眼神有些發狠
其實自己并非無路可走。
若真狠得下心,大可課重稅、增徭賦,從關中至河東道的百姓口中奪食。
刮盡地皮,未必湊不出足以支撐打了三四年的的軍糧,以踏平河北道。
但思考了一會,終是閉上眼,對誰他都能狠得下心,但唯獨對百姓,因為他們實在太無辜了。
一時間思緒飄忽,李世民是不是也遇到過此等困境。
而且,歷史上,唐朝一直沒解決得了河北門閥,可能真的不是能力問題,而是自己想事情想簡單了。
想到此處,淬了口唾沫,不由怒罵道:“瑪德,要是上天再給勞資一次機會,拼了命也得趁門閥沒防備,把其本家連根鏟了!”
話音未落,身后傳來一道戲謔聲音。
“哎呦,這不是承乾大帝嗎?這是要把誰連根鏟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