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和周望獨處了,蔣青葵先給周望換了茶水,又從柜子里翻出了一個煙灰缸放到桌上,隨即就坐到了他旁邊,閃爍著微光色澤的紅唇微動,只是半天她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周望扯了扯領帶,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隨即瞥了她一眼。
“你不說我就說了?”
“嗯?”
蔣青葵一怔。
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表情淡淡的周望已經輕聲開口:
“收購斗音股權的事情沒有告訴伱,是因為這件事是你入職之前我就在著手的了,時間跨度遠比你想象的更長,且我一開始也沒什么把握,只是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戚嘉懿律師不會對我別有用心,她應該也不敢,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也不是那種見到女人就走不動道的人……至少面對她不會。”
“給蔣大伯和李阿姨買禮物的事情不用謝,你相信了我,跟了我,那就是我應該做的,其實我還嫌買的少了,只是我最近確實比較窮……”
一口氣說完后,周望看向愣愣盯著自己的蔣青葵。
“我說完了,還有什么疑問嗎?”
“我……”
蔣青葵和周望的目光對視,終究是堅持不住,轉過了頭去,臉頰染上些許嫣紅。
“什么叫‘跟了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能用點正經的形容詞嗎?”
蔣青葵嗔怪道,但怎么聽也聽不出真的責怪的意思。
其實對于周望說的這一番話,她還有太多太多的疑問……
比如收購是找誰經手的,靠得住嗎,會不會被坑了,還有你怎么確定戚嘉懿不會對你別有用心,她不敢又是什么意思,另外,誰花了兩百萬會說自己窮啊?
但此時面對周望淡然且真摯的模樣,蔣青葵又不想去追問了。
她只是身形往后靠了一點,又靠了一點,最終輕輕把頭顱放在了周望的肩膀上。
難得見到總是高冷范兒的蔣青葵如此小鳥依人的模樣,周望先是一怔,隨即笑道:“不生我氣了?”
“周望……”
這時候,蔣青葵卻突然幽幽呼喚了他的名字。
“干嘛?”
“不干。”
蔣青葵忽的回了周望一句,在周望一呆的時候,她忍不住輕笑一聲,隨即又迅速恢復了正常,幽然一嘆。
“我知道你是個很貪心的人,你大概也有這樣的底氣,物競天擇,強大的雄性在擇偶上總是不愿意滿足的,根植于基因里的掠奪性,在通過名利地位的渲染后,世俗的道德法律又能給你們多少約束?”
“只是……”
周望正在咀嚼著這一番來自蔣青葵的頗有深度的話語,驟然聽見她話音一轉,不禁下意識問道:“只是什么?”
“只是我尚不能認清自己,是不是能抱著最開放的態度,去接納你的一切……你別說話,換做以前,我根本不可能去考慮這個問題,這于我而言,已經是顛覆性的思考了。”
蔣青葵見周望想要插嘴,立馬豎起了青蔥手指,及時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