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郭望山在眾人之間的地位,他這樣發了話,正常來說大家就會就此打住話頭,事實上陳橋生、賀經綸等人也的確是不打算再繼續聊這件事,但張世靈卻似乎并不打算遵從。
“郭總,只怕有些事由不得我們了……”
“世靈,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是受了什么刺激嗎?”
郭望山皺眉。
張世靈神經質般的笑了笑,“刺激嗎,應該也不算……只是,剛剛進入這間會議室之前,我收到了這樣一條短信。”
說著,張世靈把自己的手機解鎖,放到了桌子上。
郭望山低頭看了一眼,其他人也紛紛疑惑的湊了過來,當看清那匿名短信的內容之后,都是神情一變。
“感謝你們的斬草不除根,今日,血債血償。”
這本來看似無頭無腦的短信,在此時的情景下就好像變成了某種明顯的指向,讓眾人的神色都變得驚疑不定。
“我本來以為是什么惡作劇,也沒放在心上。”
張世靈這時候神色怔忡的解釋道,“直到進入這間會議室,看到了你們,再加上現在,我們等于是被困在了這里,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各位都是單獨前來的吧?”
眾人沒有說話,但陰沉的神情已經等于默認。
他們誰都沒有帶助理或者保鏢,出于對周望潛意識里的信任,他們全都是單獨前來的。
“可是如果真是你猜測的那樣,這是來自江南郭家的報復……那為什么周總要幫他們?”
陳橋生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周老弟和郭南生是大學舍友,以前的關系很好……如果你們是想問,周望和他們家有什么聯系的話。”
唯一知情的郭望山先解釋了一句,在眾人色變的時候,郭望山又搖頭道,“但我并不認為,這一切真的是來自周老弟的設計,他極有可能也只是被利用了。”
“郭總,這一點您怎么敢肯定?”
賀經綸不解道,“我知道您和周望交情不錯,經過您的提醒,我也沒有貿然去得罪他,甚至還主動和他交好……可是,站在年輕人的角度,一時熱流上涌幫助自己上下鋪的兄弟也很正常吧?”
“賀總,那個詞應該叫‘熱血上涌’……”
聽得別扭的張世靈下意識糾正了一句,但也同樣緊盯著郭望山,想知道他為什么敢說,周望和郭南生一定不是一伙的。
陳橋生等人都沒說話,只是他們的神情各不相同,有人若有所思,有人皺眉疑惑,也有人露出了恍然。
郭望山看了看手機,見還是沒有信號,他想了想,就在桌邊坐了下來,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以前出于一些顧忌,加上我自己也拿不準,所以我從沒告訴過你們一些事情,當然,我相信你們當中有的人可能已經猜到了。”
說著,郭望山指了指孤零零放置在上首位的那個座椅。
“你們都記得當初望江會里,也一直都有這樣一個空置的座位吧?”
張世靈聞言點了點頭。
“這個當然記得……我也記得當時我還問過你,為什么要空置一個首位的座椅,而你告訴我,是因為這個未經注冊的隱秘商會不會維系太長的時間,所以就不設會長一職了,放置一個空座位,只是為了提醒大家,我們始終是平等合作的關系。”
“那如果我現在告訴你們……其實這個座位,從來都不是空置的呢?”
目光幽深的郭望山淡淡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