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周總,就是那七個人,也是我們望江會的創始人?”
張世靈本來想直呼周望的姓名,但又不自覺改了口,眼神之中滿是驚愕和難以置信。
她第一次見到周望,其實就是在幾天之前,周望和張治源一起來給自己送慈善晚宴的請柬的時候。
但其實在更早些的時候,她就已經聽過周望的名字。
在張二叔和張大少的口中,這是一個有著神秘色彩的極其優秀的年輕人。
張大少第一次如此佩服一個同齡人,而在張世濠的描述里,周望和他性情相投,不拘束也不做作,是可以平等合作的伙伴。
但不管兩人如何贊譽周望,在張世靈的潛意識之中,依舊是把周望當做一個晚輩看待。
雖然因為北都望江商會的成立,周望事實上已經和整個張氏集團都形成了一種牢固的合作關系,但也并不能改變張世靈這種下意識的觀念。
而在首次和周望的接觸之中,張世靈對周望的好感,也更多來源于周望周到的禮數和大方的儀態,僅此而已。
當此時,從郭望山的口中驟然得知了周望的另外一面,對于張世靈的沖擊自然是無比巨大的。
但似乎細想下來,又沒有那么違和。
反而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大概也只有這樣的人物,才能在年紀輕輕積累萬億身家,甚至在北都那樣的地方攪動風云吧?
賀經綸也是呆滯,隨即忍不住問陳橋生道:“所以陳總你們來之前,就已經猜到那個人是周總了?”
“也不算猜到吧。”
陳橋生和劉恒兩人對視一眼,隨即搖頭,“我們只是知曉,這曾經屬于江南郭家的寫字樓頂層,后來是交到云上信托手里的,而周望又成了這里新的業主,于情于理,我們都是該來拜會一下的……”
陳橋生說的含蓄,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們無法確定周望是不是那第七個人,只是從他們的視角出發,根據一些蛛絲馬跡判斷,周望至少會是知情者,或者說云上信托推出來的代言人之一。
“望江會望江會,既然不是望山老哥的‘望’,那是不是就只能是周望的‘望’了?”
陳橋生輕笑。
眾人默然,隨即賀經綸提出了新的疑問,“如果你們的猜測是真的話,那周總確實沒有坑害我們的理由,可現在這又算怎么回事,周總為什么要把我們請到這個地方來,又把我們鎖在了這里?”
“我說了,這未必是出自周老弟的授意,雖然有一點比較奇怪,我那傻兒子的確只可能會聽周老弟的話……”
郭望山說到這里也有幾分不解,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會不會……還有一種可能?”
這時,速通快遞的劉恒冷不丁的說道。
“什么?”
“你們都知道,當時那件事情后來是失控了的吧?”
劉恒冷笑道,“郭三笠為什么要自殺,郭夫人又是怎么跳的樓……郭總,其實這個疑問在我心里已經憋了很久了,我們原本的計劃之中,沒有要做到這一步吧?”
郭望山聞言默然,神色也變得有幾分復雜,“這些后果確實是預料之外,但我想這應該不是我們任何人的意愿……”
“當真如此嗎?”
劉恒目光掃過神色各異的幾人,瞇著眼睛道:“就怕有人做不到問心無愧。”
“劉總,你這是什么意思?”
賀經綸不滿道:“當初我們都只是按照計劃行事,在郭三笠交出東西之后,也沒人會再去為難他,完全是他自己想不通,非要去跳海,說難聽點,這也是他咎由自取……”
“可郭三笠是何等人物,內心的承受能力哪有這么低,如果不是有人推了他一把的話,他怎么會做這種蠢事?”
“劉總,有些話空口無憑的可不能亂說,在商言商,我想在場的各位,也沒誰對他有那么大的仇怨,非要置他于死地吧?”
陳橋生也忍不住開口:“那可說不好,沈總,我記得你以前和郭三笠還是留學時候的校友吧,怎么后來就突然斷了往來?”
“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那陳總你呢,年輕的時候你還追求過郭夫人吧,怎么這些事你就絕口不提了?”
“沈總,慎言!”
陳橋生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