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心理咨詢室。
南喬和陸時淵一起坐在心理醫生的對面,林天延則守在了外面。
心理醫生臉上掛著親和的笑意,壓下心底的震驚,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兩人。
陸時淵身上的氣場極強,半抱著身旁的人,眼睛卻是充滿了警告的看向對面的醫生。
像一頭懷揣珍寶的惡龍,平等的威脅所有想要覬覦的目光。
很明顯,現在醫生就是那個被威脅的對象。
濃重的壓迫感襲來,醫生交疊在一起的手用力到發白,才勉強穩住情緒,讓自己不至于失態。
深呼了一口氣,醫生斟酌著開口:
“陸影帝,您的情況有點嚴重,已經完全被戲里面的情緒所占據。”
“我個人建議,您可以做一個催眠,輔助您從戲里走出來。”
“不然,您一直這個狀態,不但會影響自己的生活,也會給別人帶來麻煩。”
說著,醫生隱晦的看了一眼被他抱在懷里,從最開始的積極搶救到現在放棄治療的南喬。
剛到醫院,南喬以為只要見到醫生就能將陸時淵從那副古怪的狀態里拉出來,順帶解放自己。
沒曾想,陸時淵的心理防線很重,無論醫生說什么,他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姿態。
從頭到尾的注意力都在南喬身上,偶爾分給醫生的眼神,不是警告就是威脅。
醫生苦口婆心的說了兩個小時,外面天都黑了,只得出一個一眼就能看出來的結論:
陸時淵病得不輕。
就像一個完完全全的戲瘋子。
對此,受害者南喬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來的時候她隨口忽悠陸時淵的兩句話,被陸時淵認了死理。
他堅定的認為,南喬就是他的儀靈。
任憑南喬怎么解釋,陸時淵都不聽。
南喬生無可戀的木著一張臉,隨陸時淵抱著。
“我只要儀靈,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陸時淵一字一頓的開口,臉色平靜,就像在說一個本該如此的事實。
醫生被噎了一下,看向南喬的目光里不由多了同情和憐憫。
他小心道,“是這樣的,陸影帝,您這樣,或許會給儀靈小姐帶來困擾。”
話音剛落,就感覺陸時淵的眼神像要殺人一樣盯著他。
醫生渾身一顫,后背沁出了一身冷汗。
“這是真的,不如您問問儀靈小姐的意思?”
陸時淵一頓,下意識低頭看向南喬。
剛巧南喬抬頭,一下子撞進了那雙漆黑深邃如寒潭一般的眼睛里。
打了個寒戰。
又快速低下了頭。
陸時淵扣在南喬肩膀上的手,瞬間暴起了青筋。
眼底翻涌著一片猩紅,被他咬牙壓了下來。
“催眠是吧?”
“我跟儀靈一起。”
陸時淵陰森森的看向醫生,眼神里透露出熟悉的殺意。
“那當然可以哈哈……”
醫生艱難的笑了一下,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了熏香點燃,對著陸時淵開口:
“陸影帝,煩請您和這位小姐一起躺到那邊的床上。”
聽到這句話,南喬渾身的細胞都在抗拒。
她拒絕道,“我不用躺上去吧?”
“陸影帝躺就好了,我可以坐在邊上。”
陸時淵眼睛閃了閃,一句話不說,站起身的同時直接把南喬拉了起來。
扣著人,徑直往床的位置走。
南喬猝不及防被拉起來,瞪大了眼睛。
“不是,我不去……”
她驚呼了一聲,卻抵不住陸時淵手上的力氣,被硬生生拉到了床邊。
醫生抬頭看向雪白的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當作沒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