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坐在田埂上,撐著下巴看著在地里干活的厲時淵。
單薄的衣服被肌肉撐得鼓起來,流暢的線條展露無疑,自帶一種力量猛烈碰撞的粗獷美。
每一個動作,看上去都皆賞心悅目。
南喬下意識盯著他看。
她沒有選擇一個人待在院子里。
這個年代沒有什么能夠消遣的東西,南喬在院子里待不住,厲時淵懷著隱秘的心思,讓南喬跟他一起來了地里。
他在地里干得熱火朝天,極盡的向南喬展示著自己。
時不時抬頭看南喬一眼,身上的勁兒就像永遠也用不完一樣。
每時每刻,都迸發著力量的美感。
看著看著,南喬的眼神就變得有些飄忽了。
不用她特意觀察,就厲時淵展現出來的,就不是她能承受得住。
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肌肉,真到了真槍實干的時候,能把她禁錮壓制得死死的。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她那點兒反抗的力氣,就跟撓癢癢助興一樣,丁點兒用處都沒有。
對此,南喬一直在心里擔驚受怕。
因而一直避免和厲時淵待在封閉的空間里,就怕一不小心擦槍走火。
想到這些,南喬一時間有幾分出神。
連厲時淵什么時候走到她面前,南喬都不知道。
厲時淵把地里的活兒都給干完了,被汗濕了的衣服下面甚至能看到肌肉的顫動。
“媳婦兒,你不看我,你在想什么?”
厲時淵一手撈過田埂上的外衫往身上披,然后俯下身湊到了南喬面前。
南喬被他陡然放大的臉給嚇了一跳。
她猛地回神,對上厲時淵黑沉的眉眼,下意識心底怵了一下。
微微后仰了一下,退開一些距離,南喬清楚的看見厲時淵臉上的汗珠滾落,流進脖子里。
厲時淵一身汗涔涔的,明明應該一臉疲態,他還依舊神采奕奕的。
盯著南喬看的時候,就像是在看自己的獵物一樣,眼神亮得驚人。
“嗯?”
“在想什么?”
南喬一時忘了回復,厲時淵又壓著聲音問了一遍。
“沒什么……”
南喬別開了臉,臉上一片通紅,隨口搪塞了一句。
厲時淵哼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
他直起身,朝著南喬伸出了手,開口道:
“走吧。”
“活兒干完了,今天就到這里。”
“我們該回去了。”
南喬將手放在厲時淵掌心,被厲時淵拉著站了起來。
她站在田埂上,勉強能算與厲時淵平視。
遠遠看過去,一高大一嬌小兩道身影站在一起,莫名的和諧。
“誒?”
“趙知青,你看那邊那倆人,田埂上那個,是不是沈知青?”
王麗枝和趙憐兒一人背了一個背簍從山上轉悠著下來,剛好注意到站在地里的南喬和厲時淵。
趙憐兒順著王麗枝的視線看過去,一眼就認出了兩人的身份。
她低低的應了一聲,眼神卻是直愣愣的望著。
王麗枝以為她看的是南喬,就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唉。”
“你說這人比人,怎么這么氣人呢?”
“都是鄉下來的知青,沈知青什么都不用干,就早上的時候到壩子里集個合,一天就沒事兒了。”
“哪兒像我們,一天天起早貪黑的,就這兒,掙的那點兒工分還只夠填飽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