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時淵是在三天之后,清醒過來的。
他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是找他的劍。
直到確認手里的劍,依舊握在手上之后,臉上緊繃的神情才驟然松了下來。
【你醒了啊?】
南喬幽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慕時淵頓了一下,輕輕應了一聲,
【嗯。】
三天前他黑化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南喬心里實在是怵得慌。
慕時淵應了一聲之后,她就裝死不說話了。
那天的事情,南喬不說,慕時淵當然也不會主動提起來。
兩人心知肚明的,將這件事給揭了過去。
慕時淵從床上坐起來,打坐調息了一下。
經過月湖那一遭,他的修為又有了精進。
已經從筑基初期晉升到了筑基中期。
修煉速度,不可謂不快。
但與之相應的,迎接的天道考驗,也要殘酷得多。
藥老是在慕時淵打坐調息了一會兒之后,才從外面進來的。
慕時淵收了動作,起身行禮。
藥老擺了擺手,對著慕時淵嘆了一口氣,
“你應該知道,你自己的身體,是個什么情況吧?”
聞言,慕時淵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是”
藥老微微閉了閉眼睛。
“你應該知道,心魔不除,你金丹期的雷劫,就過不了。”
慕時淵沒說話。
“去閉關吧。”
“鞏固一下你的修為,然后下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等把心魔除了,結了金丹,再回來。”
藥老說完,看了慕時淵一眼。
然后背著手,慢悠悠的往外走。
慕時淵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
南喬輕嘶了一聲。
想不通怎么這事兒就這么被藥老給輕飄飄的說出來了。
她正驚愕的時候,慕時淵冷不丁開了口:
【喬喬。】
【你害怕嗎?】
聞言,南喬渾身一僵。
這個怕……
指的是哪個方面?
她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怕、怕什么?】
【怕我。】
慕時淵眉眼深沉,定定的吐出兩個字來。
南喬有一瞬間的沉默。
不是、
她怕不怕的,他心里沒點兒數嗎?
問這個,有零個意義?
“呵呵~”
慕時淵悶笑了一聲。
低垂著眉眼,手上的動作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劍柄。
眼中的神色,溫柔得像是要滴出水來。
慕時淵緩緩開口,
【喬喬、】
【你不可以怕我的。】
【你是我的劍,誰都可以怕我,唯獨你不可以,知道嗎?】
慕時淵說話間,南喬看到了他眼中充斥著的滿滿的偏執和病態。
南喬哆嗦了一下,抖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呵呵、】
【我怎么可能會怕你呢?】
【你不要多想。】
南喬干巴巴的笑了兩聲,斟酌著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