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嘎然而止。
鼻子里充斥著熟悉的消毒水的沉悶味道,逼得我不得不睜開眼睛。
第一眼,醫院病房里白花花的天花板,始終如一。
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醒過來能看見個不一樣顏色的醫院,白茫茫的一片,真的很討厭。
我正兀自感慨著的時候,略一側頭,就對上了一雙通紅的眼睛。
狗男人一幅胡子拉扎不修邊幅的樣子,丑得我不忍直視。
我剛要移開目光,臉上就被一滴可疑液體給沾濕了。
微微瞪大雙眸,我這才發現,狗男人眼眶邊上也沾了一點水潤。
咦?
這是眼淚?
狗男人也會哭?
我抬手揉了揉眼睛,正想看的更清楚一點的時候,就看見小白花從狗男主身后走了出來。
原本湊近的動作驀地朝后方拉開,我清楚的知道:
得,是我自作多情了。
【江小姐,您現在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嗎?】
小白花貫徹她的嬌弱形象,聲音柔軟無骨。
但是……
我踏馬躺病床上你來我面前掩柔弱?
咱倆到底誰比誰更弱,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不用演的好嗎?
翻個白眼,深呼吸,不跟智障論長短。
【江小姐,您……】
【行了,你先出去,別打擾江江休息。】
小白花還想秀兩句存在感,好在關鍵時候狗男人把她擋了回去。
沒有辦法,小白花只能哀怨的看了狗男人一眼,慢吞吞的走了。
實話,她走了我感覺空氣都要新鮮了很多。
要是狗男人也跟著一塊兒滾了就好了……
我睨了狗男人一眼,但這貨絲毫沒有滾的自覺。
不僅不滾,他還大著狗膽坐在了我床邊。
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伸手去推狗男人。
【起開,你臟了別坐我的床!】
結果,嘭的一聲,狗男人還真被我推到了地上。
淦?!
什么時候我的力氣這么大了?
難道我再也不是嬌弱小公主了嗎?!
我一臉震驚,但是顯然,地上的某人比我更震驚。
【江江,你推我?!!】
狗男人一臉的難以置信,相比于我的力氣,他更加懷疑我的動機。
我略帶心虛。
【誰知道你這么弱,我還真推動了呢?】
有時候吧,狗男人不依不饒起來,是真的狗。
我生著病呢,他把我從床上拽起來自己躺上去。
【狗東西,你忘了我有心臟病了嗎?】
【你是怎么狠得下心來和我搶病床的?】
我咬牙切齒的站在一邊,看著一臉愜意的閉上眼睛躺病床上的狗男人,眼刀子幾乎能殺人。
他自發的拉過被子來蓋上,輕輕的掃了我一眼。
【你別忘了,是祖宗你把我推地上的。】
【我現在受了內傷,你得負責。】
我呵呵冷笑,直接上前一步將被子給拽過狗男人的頭頂。
要躺是吧?我看這樣的姿勢更安詳。
然而,狗男人也不惱,反而就著我蓋的被子將自己完全躲進了被子里。
我,目瞪口呆。
不是,狗東西,你真當我給你蓋被子送溫暖呢?
家人們,我真的無語了。
狗東西占我床躺一會兒就算了,這踏馬都快天黑了他還賴著不走!
是不是我不發火,他當我好欺負啊?!
我上前去掀狗男人身上的被子,一邊拽一邊不客氣的吼,
【狗東西,趕緊從老娘的床上滾下來,要睡你回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