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官’二字何其尊,似在此刻有了具現。
至于老道,雙手緊緊捂住雙眼不敢去看,同時一個勁兒的嘀咕個不停,數落李十五越來越不像話了,會遭報應的。
而直到這時。
金鐘才是將兩只靈螺收起,接著取出一件透明蓑衣出來,似由一種透明蠶絲編織而成。
他將這件蓑衣穿上,緩緩走到女修藍心跟前,蹲下身子,手掌極為‘溫柔’的在對方面頰拂過,甚至‘貼心’的為其擦拭著額上血跡。
“公……公子,我做錯什么了,放……放了我!”,藍心話語聲微弱,卻依舊苦苦哀求著。
金鐘不語,只是目光落向兩位跟班青年。
兩人立即會意,手中光芒一閃,竟是多出兩顆滿目瘡痍的人頭出來,分別是一男一女,且面相皆極為年輕。
青年放肆狂笑道:“小娘們,這兩人,應該就是你哥哥,還有你那妹妹吧!”
“我等隨公子來這里的時候,路上碰巧遇到這兩人,哎,這一個不小心,就將他倆給弄死了。”
青年一副惋惜之色,接著道:“這不,一來就遇見了你,所以你們三兄妹啊,得團團圓圓才好,你說是吧!”
此刻,望著那兩顆人頭。
藍心眼角滲出一道血淚,口中更是發出凄厲絕望叫聲。
金鐘則是不緊不慢,或者說是慢條斯理的,取出一根極為纖細的銀線出來,將其纏繞在藍心脖頸之上。
在他面上,依舊掛著一抹溫和笑意。
“哧!”
隨著金鐘指上用力,銀線愈發的收緊,接著穿透藍心皮肉,帶起一道道猩紅鮮血狂飆,直至最后將她的整個頭顱切斷。
死不瞑目!
金鐘起身,朝著自己身上望了一眼,只見藍心的鮮血竟是順著蓑衣滑落在地上,一滴也不沾身。
他一邊脫著蓑衣,一邊笑道:“我那山官父親送我的這件無垢蓑衣,當真挺好使的,這殺了人后啊,竟是丁點血腥味也不沾。”
說著,目光落在眾修之上。
問道:“我殺個人,你們沒意見吧?”
眾修忙著搖頭:“公子軀體尊貴,不過殺人而已,何足掛齒!”
金鐘點頭道:“我此次‘下山’,到這濁域中來,就是來隨便轉上一轉,你等倒是不用太過緊張。”
他接著又道:“你等四百二十一人,皆是手持官令?”
“是!”,眾修自然俯首稱是。
金鐘捏了捏下巴:“這倒是有些難辦了啊!”
“這一片區域,只設立有一道官位,本公子身為山官之子,自然有這權利決定這位置歸屬于誰!”
他望了望眾修,又道:“其實你們手中的官令,是我丟出去的,而之所以將你等聚集在此,是本公子想從你們中挑上一挑!”
金鐘露出笑意:“嘖,偏偏本公子有些別具一格!”
“這官位,本公子打算給一個惡人,這樣方才能壓得住你等濁域之修,畢竟這里窮山惡水,良善人當這官兒無用。”
“所以,你等自述過往所行惡事!”
“一切,自由本公子決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