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口干不?”
老道斜著盯了他一眼,目中多是鄙夷,“徒兒啊,哪有像你這樣,表‘決心’一表就是一整日的?”
至于李十五,則是長松口氣。
他這般,只是不想讓自己前后表現的太過割裂而已,也讓人覺得他依舊是個愿意憐憫眾生,為之舍生的‘人’。
“嘖,沒想到這守山一戰,其它地方紕漏極少,偏偏因自己不受鎮人圖轄制一事,被一些存在給注意到了。”
李十五說罷,便是回頭死死盯著老道。
寒聲道:“老東西,第一妖歌探查未孽,探查到了你頭上,第二次這不知名中年,同樣探在了你頭上……”
“一次可以是巧合,可兩次都是這般,到底是為什么?”
“且我聽過一句話,世間本就沒有巧合,一切的巧合,都是早就蓄謀已久。”
老道眼露茫然:“對啊,到底為什么?”
直到許久之后。
李十五才是低頭嘆了一聲:“算了,你這遭老頭子壞得很,知道估計也不會講。”
老道一急:“徒兒,為師好著呢,你不能這么想為師!”
李十五:“呵,之前在鏡中時,你可是一言不發,且一個勁兒的勸我逃,若不是狗相反噬來得恰到好處,這‘非人’的帽子,不就給我扣上了?”
老道嘆道:“徒兒啊,為師是為你好,你死在現在,總好過自己今后走上一條十絕之路,種仙觀這玩意兒,你拿了是真會出事的。”
李十五已是懶得再理。
且隨著中年出現,他打算藏在這里蟄伏幾日為妙,之前守山臺上,當真是有些太過招搖了。
時間緩緩而流,濁獄極夜依舊。
短短間,又是五日過去了。
洞窟之中。
李十五猛地睜眼,雙眸古井無波,只是他左眸深處,有十顆金色星辰仿佛沉于幽深海底,它們蟄伏不出,可一旦現世,似就要攪得個天翻地覆。
“呼,終于金丹中期之境了!”
李十五長松口氣,他十道力之源頭悉數歸位,修為亦是小小破境,且他估摸著,在極夜結束之時,就可能再破一小境。
到了那時,他也可以嘗試著……
“咳咳,李某可善,斷不可能如金鐘那般,弄出一只恐怖惡嬰出來,絕對不會!”
李十五信誓旦旦,話音一罷,便是一步踏出洞窟,此次解決麻煩不少,如金鐘,自身裂痕……
只是,他事依舊多著呢。
如收拾兩只雙簧祟,還有那把祟扇,還得弄一只好點的丹爐,沒善丹防身,他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捧粥鬼女,癡人,他們究竟想害我什么?以及為何給濁獄百姓們斷糧?難為這些凡人干甚?”
李十五于雪中喃喃說個不停,思緒如漫天飛雪沉重而又繁復。
“卦修鳴泉,應該是沒死成的,觀音女葉綰,到底怎樣才能給她徹底弄死呢,一直放在棺老爺中也不是個事兒。”
“還有那肆半雨?管她的,讓她自生自滅算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