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施主,即使外來僧,依舊得守四戒!”
昏沉夜色之中,三位灰衣小沙彌手中木魚敲打個不停,同時開口低聲叮囑著。
“三位師傅,敢問一下,你們可是祟?”,李十五雙手合十,小心翼翼般問道。
“施主,你又犯戒了!”
“砰!”一道悶聲響起。
一沙彌手持木槌,朝著李十五下頜處猛敲而去,木槌深陷肉里,近乎將他腦袋從下巴處砸成兩半。
腳步聲響起,三小沙彌緩緩退去,消失在漆黑夜幕之中。
“徒兒!”,老道眼角皺紋間滿是笑意,“你這次投敵,好像用處不大啊,犯戒還是得被打。”
此刻。
李十五僧袍胸前處,早已是被鮮血滲透,看上去猩紅一片,他眸光陰晴不定,因為從始至終,他不明白怎么才算守戒,又怎樣才算破戒。
“是你?”,賈咚西隔著門縫,忍不住驚疑一聲。
接著叫苦道:“朋友,咱承認自己說了謊,可就才賺你九個功德錢而已,你不至于這般念念不忘,故意扮作和尚來試探吧!”
李十五道:“不是!”
“那姑娘心底可良善,什么狗屁佛門圣路,都稱她是至忠至善之人,貧僧不想她被奸商坑害而已。”
說罷,同樣轉身離去。
片刻之后。
一間禪房內。
“徒兒,是不是不開口,就不算犯言戒了?”,老道目露奮色,覺得自己腦子可勁兒靈光。
李十五搖頭,他對目前出現的一切,只覺得稀里糊涂的,也根本不知從哪兒理起。
“大慈悲寺?”
他口中念叨一句,不斷思索自己所見所聞。
突然,他眸光一動,凝聲道:“這……,不會吧!”
老道見狀,不由滿臉急色:“徒兒你想到啥子,趕緊告訴為師啊,為師褲子就脫了,就等你這句話爽一霜了。”
李十五并未理會,只是自顧自道:“此佛剎,稱我是至忠,至孝,至善之人。”
“卻又稱十五道君,是什么十惡不赦之人。”
“不止,佛剎中還傳出聲,說云龍子嘴上積德,還說她娘是冰清玉潔好姑娘。”
“且我在進入剎中時,隱約聽見有一道聲音,稱賈咚西童叟無欺,從不售假。”
李十五瞪大眸子,重重一句:“這一切,好像都是反著來的啊。”
“為惡者善,為善者惡,奸商不貪,婊子干凈。”
“可是此佛剎名為大慈悲寺,若是同樣反著來,該是什么?大邪惡寺,大殘忍寺?”
老道卻是突然道了一句:“徒兒,慈悲是沒有反義的,慈悲指得是一種境界。”
李十五凝眉道:“和尚不是口口聲聲說慈悲?”
老道搖頭:“和尚的‘慈悲’,是假慈悲,為師口中的‘慈悲’,是另一種慈悲。”
“老東西,你嘰里咕嚕說些什么?”
“啊,不知道啊,估計癮又犯了吧,為師對種仙觀有癮。”,老道抹了抹眼,一副可憐巴巴之相。
也是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