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場無論人族,又或是異族生靈,皆這般面帶審視盯著十五道君。
“你站起來了?”,胖嬰忍不住道了一句。
某道君點頭:“不錯,自然是站起來了。”
“所謂假不如真,邪不勝正,惡不壓善,以本道君之性情,在面對一些棘手之事時,確實有些不妥之處,以至于縷縷為一假人所壓,竟有化作我之夢魘,且揮之不去之趨勢。”
此刻,他一身雪白道袍染血,無風而揚,神色間再不見絲毫頹唐,反而透出一股久困沉霾后初見天光的澄明與決然。
“哎!”
“過往種種,猶如鏡花水月啊,也怪我意志不堅,方才囿于一假人耳!”
“不過,天終究是亮了!”
云龍子冷笑:“你真覺得,一切真是你做的?”
某道君淡然一笑:“我不愿名聲,各位為何執著于此?”
胖嬰跟著開口:“若是你,我可善又咋回事兒?”
某道君望了過去,微笑道:“我可善,李十五嗎?沒事,功勞讓給他吧!”
“本道君,已輕舟已過萬重山,心境更上一層樓,再不會執著于他人之見!”
“更不會,為你等之言所困!”
“所以,無論你等感激也好,惡言也罷,嘴長在各位身上,暢所欲言便是。”
一時間,全場寂靜無聲,似被這一番肺腑之言給蛆到,只覺得這十五道君莫名活了過來后,怎么愈發逆天了。
一女修低聲道:“其實他這番話,倒是挺有道理,且頗具一番高人風范。”
“但前提是,得建立在‘事實’的基礎上。”
身旁男子沉思道:“可萬一,他真將一切,當作是他做下的呢?”
賈咚西捏著八字胡,腆著笑湊上前去:“朋友,你腦袋碎成一地渣了,如何活下來的?若是有什么再生驚天之術,十八個功德錢,可以再向上提,總之好商量……”
“還有就是……”,他搓了搓手。
“之前出現的那道女聲,究竟是類似某種靈體,還是朋友你一人分飾兩角。”
某道君目光平靜望向他:“你想如何?”
賈咚西清了清嗓:“二十二個功德錢,能否將她售于我?”
忽然間,一道女聲婉轉而起:“哈哈,沒曾想,小女子這般值錢的嗎?”
幾瞬之后,就見賈咚西將雙腿扭成羅圈腿狀,雙掌朝天,好似青樓歌妓一般,擊掌打著拍子,滿臉憨傻之笑,朝著遠方而去,動作不要太過滑稽。
且每拍一下掌,就撒下一個金光澄澈功德錢。
“錢!”,胖嬰正了正頭上紅帽,忙不停跟在身后,兩眼放光道:“我可聽說了,這叫功德錢,一個就得百萬凡人十年積累,這得賣多少頭人獸,才掙得出來一個錢啊!”
“我可善,你這般身份,也和我搶?”,他回頭怒視。
“胖娃,本人曾經和乞丐一般討食的日子多了去了,身份高咋了?就不能撿錢了?你這是赤裸裸成見!”,妖歌橫眉冷對,一點也不相讓。
望著這一幕,某道君只是搖頭一嘆:“時雨,小懲即可,功德錢畢竟價值太高太高了,倒是這兩人,太過執著于利了,如此不好。”
女聲一笑:“道君,你猜猜,這假東西在李十五那里掙了多少個功德錢?”
某道君思索道:“以他如此睚眥必報,誰也不信,估計掙他一百個上下,這已是夠多了。”
而在場一眾山上之修,不少抹不過臉,卻是暗中施法,行那五鬼搬運之術,所謂白撿,不撿便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