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收魂鼓,好似一座血色大山,橫亙天地之間。
沉悶鼓點聲,更是仿佛催命一般時不時響徹而起。
“我可善,咱們同為鎮獄官,是同僚啊!”,胖嬰一屁股墩兒跌坐在地上。
李十五一步步靠近著,沉聲道:“李某再問一句,你當真不知豢人宗,不食人獸肉?”
胖嬰急色道:“人獸可賣不可吃,至于這什么宗門,我當真是聽不懂啊……”
聞聲,李十五抬指之間,化法力為牢籠,將其囚禁在原地。
接著目光微沉,轉身落在妖歌之上。
開口道:“妖歌公子,身為星官之子,你定當有不凡之處,何不施展出來與我瞧上一瞧?”
此刻,妖歌已化作本來模樣,滿頭黑白長發,或者說是一張張賣身契,說不出的詭邪。
他同樣沉聲開口:“妖某早就說過,我乃人族之智,擅智,不擅斗法!”
“轟!”
一聲巨響驟然間炸開。
妖歌好似斷線風箏一般,渾身鮮血淋漓,連帶著一頭黑白長發裹著鮮血粘黏在面上,其狀尤為狼狽。
“不過凡人爾!”
李十五轉頭朝著他人而去,他看出來了,此刻的妖歌無半點修為在身,與凡人無異,而這般情形曾經他見到過一次。
漸漸,地上再無一人站立。
無論是誰,在他這里似都一樣,并無特殊之處。
“徒兒啊,為師咋覺得,你如今似更加漠視了!”,老道憂心忡忡,“都是種仙觀惹下得禍端,你拿給師父瞅瞅……”
李十五深吸口氣,眸光如寒潭映雪。
“呸,都是刁民,一切皆是刁民!”
“所有人,皆想害我!”
“對于刁民,老子用的著給好臉色?”
老道聞聲,一張老臉皺成一坨:“徒兒,為師不刁,為師真不刁的,為師只是丑了點……”
李十五掃視一圈,終是落在一女子身上,只見肆半雨正躲在一處坍塌寺墻下,將半個身子遮掩住,手中抱著一顆染血人頭,赫然是鳴泉的。
他一步靠近。
一巴掌給肆半雨拍在地上:“管你真傻還是裝傻,老子站打不誤!”
“狗,狗……要不要算卦?”,肆半雨抬起頭來,臉上掛著一縷縷血跡,原本臟兮兮面龐此時更加不堪。
“徒兒,你這般打女人,以后可咋整……,哪家好姑娘愿意跟你啊!”,老道一只眼憂心,另只眼癡迷盯著種仙觀,根本兩不誤。
做完一切之后。
李十五騰空而起,重新落在收魂鼓之上。
“挺好,你今后一定是個好官兒!”,收魂小鬼喜面說著,似極為認同。
李十五身上血鎧,也在這一瞬為之消散,重新化作一道道血色,融入收魂鼓之中。
他道:“多個身份多條路嘛,李某深諳此道!”
老道嘀咕:“完了,那狗屁輪回招了個小官,收了個真鬼,更被條狗盯上了,沒救了,屬于是徹底沒救了!”
李十五面色一黑,并未理會。
只是道:“小鬼前輩,之前那思鬼太子,你可是相識?”
小鬼哭面哭喪著個臉:“別問我,本小鬼只對亡者負責,生者一概不知,也與我無關。”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