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李十五將善孝義三丹,拿在手中反復打量。
眸中一片神采奕奕,根本顧不得渾身被痛扁之痛楚。
不過馬上。
又是一縷疑惑浮現眉眼:“我煉這三丹,為何比晨氏一族強了這么多?”
“莫非……”
他神色瞬間陰沉下來,朝著右肩死人頭位置盯了一眼。
他明白,不管是善孝義三丹煉制之法,還是慈悲之門,慈悲境,以及痛打他的紅白黑三‘人’,絕對和乾元子關系匪淺。
“呼!”
李十五呼了一口濁氣,將三丹,以及他用來觀想‘心爐’的黑鐵罐子收好,又著重看了一眼白玉盤上的丹方。
煉三丹之法。
一滋生‘惡念’,二觀想出‘心爐’,三以火焰焚燒。
這三步,僅是為了引出那一座慈悲之門,以及通往門后的慈悲境。
“晨氏一族之人,并不在乎丹方流傳出去。”
“莫非他們篤定,除他們一族之人外,無人能推開慈悲之門,進入慈悲境?”
李十五思索片刻以后,而后四仰八叉倒在黑土之上,沉沉睡了過去。
恍惚間。
已是第二日正午。
陽光明凈柔和,投下林間一片斑駁。
李十五伴著微風,獨自行于這曠野之中。
他這一次煉丹,足足花了二十多日時長,且足夠耗費心神。
“呵,去年今時,我才剛入濁獄吧,恍惚如昨啊!”
李十五搖頭一聲,而后就看到不遠處,有兩道還算熟悉身影,正互相依偎在一塊青石之上。
是那一對,趕著去五百里外尋救命郎中的父女。
“嘿!”,他一步靠近,隨口問道:“你倆不是去找郎中了?”
“仙……仙人?”,漢子一愣,而后面帶喜色道:“仙人,虛驚一場,虛驚一場啊!”
漢子風塵仆仆,滿身舟車勞頓的痕跡,一張面龐更是被摧殘的黑瘦且滿是褶皺,然眉眼間卻神采飛揚,不見絲毫疲勞。
“仙人,五百里外那位郎中還活著。”
“俺帶閨女去了,那郎中說了,我閨女只是體寒而已,多吃多走動就成,根本沒有患上什么疑難雜癥。”
此刻父女二人依偎在一起,手捧著一個饃大口嚼著,也不嫌干吧,他們眉眼開懷,笑得開心,開心,就是開心。
李十五覺得任何詞匯,都不如白描來得直接,不如‘開心’一詞來得準確。
“仙人,給!”,漢子從背后包裹取出一干巴饃來,小心翼翼遞了出來,
李十五道:“當時你叫我救她,我沒救,你不怪我?”
漢子大笑道:“俺父女倆說不定就是遇到仙人,才沾染了一絲好運,最終福來運轉,有驚無險的。”
李十五隨手接過,放在嘴里嚼了起來,望著眼前父女笑道:“有驚無險,虛驚一場,化險為夷,估計是世間最悅耳的詞了。”
“還有啊,你這背著閨女來去近一千里,想必山路崎嶇難行吧!”
“畢竟我從前,也是這般的,只是一走就走了十來年。”
漢子搖頭:“不難,一點兒不難!”
一時間,林間父女倆笑聲回蕩開來。
而李十五,已然離去。
接下來,他又去了幾處埋尸地。
葉綰一具肉身,可是被他分了五處埋下的。
“嘖,李氏埋尸法,埋幾處尸,就上幾次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