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如謹猛地回神,迎上幾人戒備的眼神,搖了搖頭:“沒事,都收斂心神,別被污染影響了。”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但你們剛才說的計劃,我不同意。我發過毒誓,絕不背刺靈者,除非對方先動手偷襲。”
靈者的誓言自有其約束力,他們也多少聽說過星聯盟那套行事準則。
平時很少有機會與這位從星聯盟挖來的獵人合作,千如謹大多時間都在帶隊教學,領學生出入污染區。
比試日期確定之后,大家本來都對這次合作充滿期待。
可現在看他這副不愿“同流合污”的清高態度,不禁有些失望,只覺得千如謹也不過如此。
人都離開星聯盟了,還守著那邊那套規矩。沒勁,更顯得他們像小人。
幸好此時星耀聯盟和星聯盟之間隔著一道大裂縫,各據一方。
要是讓佟梓聽見這話,以她那暴脾氣,怕是立馬沖過來甩他們幾個耳光。
星聯盟從不自詡好人,但也絕不會在這種關頭,盼著別人多死幾個。
只不過眼下,誰都沒有余力計較這些了。
秘靈域中的怪物,終究還是壓不住,紛紛爬了出來。
……
屠宰場外的臨時營地內,星耀聯盟的原渡森帶著孫助理前來拜訪祁慎,想打聽屠宰場內部的情況。
他們剛走到祁慎的小屋門外,就撞見了同樣前來的云斐。
原渡森對云斐在會議室里的囂張態度記憶猶新,自然沒什么好臉色,黑著臉問:“怎么你也在?”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云斐輕笑一聲,“真要論起來,我跟祁慎的交情可比你熟得多。”
這張嘴這么多年依舊氣人得很,絲毫沒變。
說起來,原渡森所在的家族曾與祁慎發生過沖突。
祁慎惱人,沒有禍不及親人的道德觀念,他就喜歡遷怒。
他不喜歡原渡家族的人,原渡森作為家族核心成員之一,祁慎自然也不愿與他多打交道。
原渡森這次來找祁慎,其實也是硬著頭皮來的。
“我不是來敘舊的。”他語氣生硬地說道,“祁先生身為本次任務的守令者,掌握污染區內的最新狀況。我們按流程前來咨詢,合情合理。”
畢竟已經過去三天,里面的人還沒有出來,他心中隱隱不安。
千如謹在意“險勝”的預言,他自己也無法忽視,萬一這“險勝”的代價是近乎全軍覆沒,那這項目根本沒有繼續的必要。
“原來你們還會關心獵人的死活啊。”云斐語帶譏諷,明顯指桑罵槐:“我還以為光靠你們那些理論知識和一張嘴,就什么都能解決了。說起來,你們打嘴炮的本事,可比言靈師強多了。”
孫助理那張平平無奇的臉頓時氣成豬肝色,猙獰起來后,多了幾分辨識度。
她知道,云斐這話分明是在指桑罵槐。
祁慎的小屋外,氣氛陡然繃緊。孫助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她實在想不通,獵人負責實戰,她負責學術支援,明明各司其職,為什么非要當面給她難堪?
原渡森怒火中燒,當即反嗆:“你們有麒瑞這種寵物做后盾,自然敢肆無忌憚。我們這邊沒那樣的底氣,多關心隊友安危,有什么不對?”
他盯著云斐,只覺得這人嘴上從不饒人,恨不得拿水泥給他封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