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擔心錢師兄寵妾滅妻,他想寵妾滅妻,不顧及自己體面,還有三個嫡子嫡女,真當原配夫人可欺?
況且就羅錦宜那人看似嬌嬌弱弱,固然因連生二子的緣故受婆婆寵愛,但怎么可能沒點心機手段。
深宅后院長大的女子,在娘家地位再怎么高,斷少不了見到后院如何個爭寵法,能天真到哪去。
高嫁,非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讓對方一見定終身,還成為被求娶的正妻,行事豈能心無成算。
否則,好歹是五品武將之女、養在深閨的嫡女身邊哪能沒有乳母大小丫鬟,何來的外出與外男巧遇。
在外行走不戴上帷帽都有失千金大小姐體面,還巧兒她娘生了巧巧,巧上加巧的正好讓錢師兄見了個正著。
反正,她不信有這么巧的事,不提也罷,總歸各有各活法。倒是,她怎么不知道她又心善了?
那不是打風車原本就是羅錦宜吩咐她陪嫁莊子送來的,還能東西到手就立馬過河拆橋不搭理了。
周半夏懶得問顧文軒在他心目中,她是不是非常善良,問,他的答案百分百不帶半點否認,還會點贊。
男人稀罕你的時候,再惡毒你都是天真無邪的小仙女,反之,你多喘口氣,也成了污染空氣的存在。
“他如今的心思,不在女色上,就是再納妾也不可能納貴妾,問題還是出在他們大戶人家那些破規矩上。
我聽他的意思,好像是他夫人覺得已經有兩個嫡子,不好讓妾室再喝避子湯,擔心妾室會生恨什么的。”
周半夏無語朝天翻白眼,還真夠賢惠的,“又一個大嫂,不要瞎折騰個啥,怕妾室生恨把人放了不就行了。”
顧文軒心知她說的大嫂指的是周晏清之妻,她們姑嫂書信來往就不是一般頻繁,聽這語氣,十有八-九對方又想干什么事情,或是已經干了什么事情讓他媳婦頭疼了,但,把人放了?還真行不通。
不說周晏清,就是錢懷知,怎么可能讓他自己女人放出去嫁人,況且,他們也不可能獨守正妻到老。
就是程縣諭?
非常難得的,一個當姑爺的辭官不干來青陽縣給岳父養老,后院從無妾室,但身邊還是有通房。
讓錢懷知獨守正妻到老怎么可能,他外祖母瑞王妃就生怕外孫吃虧似的,至今還想給外孫塞良妾。
要不怎么說結親還是門當戶對的好,錢師嫂多會討好長輩,前不久還給瑞王妃送去戲班子解悶。
為此還特意將人拉到他媳婦前面溜溜,直到他媳婦親自書信一封給瑞王妃請安,她才敢送去京城。
可有何用,嘴上說的再好聽,看不上的還是看不上,生怕外孫后院不亂似的,還想給外孫塞女人。
“嗯?”周半夏偏頭看去,“咋突然不吭聲?不會是錢師兄舍不得美人吧?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我不是!”顧文軒趕緊打斷,雙手摟過她腰抱起便跑,“少拿你大哥表哥誰的和我混為一談。
再說你大嫂你表嫂也不是你,她們腦殘,你也腦殘?誰當人媳婦的稀罕自己男人還想拱手讓人。
有病的,又不是他們男人自己想納妾,還閑的蛋疼的給丫鬟開臉。說說,你大嫂這次又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