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像永寧郡主這樣為我師父抱不平,遷怒到高老夫人身上的,很少的,畢竟彼此利益沒有多大沖突。
可有些人,不會樂意見到我師父風光回京的,那一大家子雖說死了差不多,但誰家沒有幾個貴親。
據我所知,長公主夫家有個大伯,娶的就是那家千金,當年嫁的早,如今還好好的當她三品夫人。
要說對方不恨我師父,怎么可能,當初就差點被夫家休棄,還是她肚子爭氣,娘家事發剛好生下長子。
偏偏那一房子嗣不豐,就這么幸運的逃過一劫,她就絕對見不到我師父好。類似的人,不會少。”
這一戶人家,顧文軒還是知道的,現如今胰子作坊和江家合作,也是因多多少少和這戶人家有關。
說穿了,就是公主身份再如何高貴,不用像一般女子出嫁從夫,最終還是會因兒女利益和夫家成為一家人。
和江家合作,就是在變相的為公主兒女增添一份利益輸送,順帶時刻提醒慧安長公主勿忘“以史為鑒”。
福安縣主她母親就是最典型的例子,誰有不如自己有,婆家再親,一旦她倒下,第一個遭殃的是她兒女。
與其讓她將兒女背后父族,還不如抱緊母族大腿,只要梁氏皇朝不倒,誰家父族還能比母族勢力更大。
本身就皇權至上,不要和夫家成為什么一家人的,白瞎了公主身份,沒得讓駙馬家忘了誰是君,誰是臣。
要他說,慧安長公主就沒有什么腦子,不怪年幼時在先帝前面就不如福安縣主得寵,也就運氣好。
占了老大一個便宜,前面的公主死的死,被牽連的牽連貶為庶民的,最后反倒是成就她一不受寵的公主成了長公主。
但凡有一個年長些的平安熬到當今天子登基,她就是當家天子胞姐又如何,怎么都不可能是長公主。
當然,這話就不用和媳婦說起了,該說不說的,這位長公主還是有功勞的,少她,何來的這四幅畫。
前面兩幅絹本也罷,難得可貴的是居然有福安縣主抓周圖和五歲打架圖的這兩幅綾本,尤其是后者。
永寧郡主就在信中明確點出這幅打架圖中哪位是當今天子,哪位是太后,再對比抓周圖,其用意可不愧為不意味深長。
“我現在能百分百確定我師父不是毫無預兆走了,她就是存心調開我,拿她的死給我鋪一條通天大道——”
“打住!”顧文軒連忙伸手捂她嘴,“越說越離譜,她老人家要想你上天還能不讓你去皇子府?”
“不一樣——”
“你聰明還是我聰明?”
周半夏無語極了,屢次被打斷話,還問她誰聰明,“一個進后院受制于人,一個自由自在,我再傻,還是明白有何差異的。”
“這倒是,看你就一臉聰明樣。”說著,顧文軒立馬話鋒一轉,“那我聰明的媳婦兒,你先說永寧郡主捎給你這四幅圖是何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