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哥北部山區,阿爾蒂耶村。
凌晨一點零五分。
這是一個北部山區村落。
村子不大,只有六十多戶。
早年間人還比較多,可是當年波斯人和伊利哥人打了八年仗,這里的人要么跑到土雞那邊去,要么跑到波斯那邊去,留在當地的少數人大多是一些跑不動的老人。
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孩子沒有太多可以選擇的謀生手藝,要么放羊,要么投身武裝組織,賣命掙錢。
邊境大多村莊都這樣,半軍事化。
為何這里的武裝組織難以剿滅?
因為這里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是武裝組織的眼線。
政府軍空襲,他就鉆山。
派步兵,山地又阻礙了機械化行進。
步行進入吧,人還沒進山,武裝分子就已經聞風而遁,留給軍隊的只是空空蕩蕩的村子。
等撤離的時候,武裝分子還會玩幾出阻擊戰的戲碼,不斷打擊來消耗政府軍的兵員。
說白了就是游擊戰。
正規軍對付游擊隊很多時候都有種大炮打蚊子的感覺,如同老虎咬龜,無從下手。
村中一棟泥磚平房里還亮著一點點燈火。
幾個自由軍的頭頭此時還沒睡覺。
馬迪赫軍這幾天在他們西邊鬧騰得厲害,已經襲擊了他們兩個據點,打死打傷了五十多人。
“巴希爾,我覺得西部那邊的人手還是少了點,我看明天要從東部多調一個連過去。”
軍師艾麥尼看著地圖上的兵力部署標志,皺著眉頭想了半晌,終于做出了決定。
艾麥尼對面站著的那名穿著迷彩服的男人叫巴希爾。
他是自由軍下屬精銳主力營的營長。
最近這段時間,就是他領兵跟馬迪赫軍在作戰。
營長巴希爾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我們南部的兵力已經調得差不多了,如果東部也調過去,我們在東南方向幾乎沒有多少兵力了,那一片地盤非常空虛。”
“如果不是偷襲油田導致我們損失了兩百人,也不至于兵力這么緊缺。這次和馬迪赫軍打完仗之后,我們得去多招募點兵源才行,寇爾德武裝那邊的領導已經說了,可以給我們一些武器裝備和經費。”
倆人中間一直沒說話的自由軍首領阿卡杜拉終于開口了。
“東面暫時沒問題,人員抽調到西部先應付馬迪赫軍,自從傻大木倒臺后,他們就一直在尋找機會和我們產生摩擦,我有種預感,他們是要對我們來真的,動手吞并我們的地盤了。”
“吞并?”軍師艾麥尼冷笑道:“就怕他們沒那么大的胃口,撐死他們!我們這三千平方公里的勢力范圍,他們一個馬迪赫軍能吞下?難道他們還敢邀請波斯人一起來剿滅我們?只要波斯人敢公然出手,那么寇爾德武裝就有借口去找米國人,讓他們出兵對付馬迪赫軍。”
巴希爾其實在心里對艾麥尼的說法很不贊同。
他看不起這個所謂的組織軍師。
他是寇爾德人。
并非因為謀略過人而被派駐到自由軍擔任軍師的,之所以安插到這里,無非就是監視組織的一舉一動。
說白了就是個監軍的角色。
他懂個屁的軍事!
巴希爾的目光落在了南部,繼續往南移動,最后落在了兩片油田區上。
他總有些預感。
那兩片油田區是心腹大患。
雖說一直以來,無論是誰進駐那兩片油田都會最終被趕走。
但這一次來的人似乎不同。
自由軍發動了幾次襲擊,最后都全軍覆沒。
這種事以前是沒有發生過的。
根據情報顯示,聽說來了個連名字都沒聽過的防務公司,兩片油田只有三百多人。
不過他們的老板倒是挺有意思的,居然是個華國人。
以前從沒聽過華國人在這一片具備這種實力開設防務公司,這是頭一次見了。
盯著地圖,巴希爾總感覺油田那邊會有動靜。
有種很不安全的感覺。
就像有人拿著一柄鋒利的刀,抵在了自己的背后。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