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九點零五分,在波斯南部城市科爾曼通往另一個城市巴姆的公路上,三輛越野車風馳電擊般疾馳而過。
阿凡提坐在中間那輛越野車的后座上閉目養神。
他的臉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愁容。
就在兩個小時前,南部城市扎黑丹郊外的曼哥機場發生了一起恐襲事件,十幾名革命旅的武裝分子開著三臺卡車撞開了機場外圍的鐵絲網圍墻,沖進機場航站樓對在場的警察和工作人員開槍,打死打上十幾人。
好在曼哥機場并不是什么繁華的國際大機場,它是一個貨運為主的機場,近兩年來,那里也成為了一個半軍用機場,阿凡提利用那里向邊境的反恐部隊調集物資,讓他們在薩爾哈德高原處堵住那些由革命旅庇護的金新月販毒集團,切斷他們將毒品從金新月地區運抵南部港口加瓦特爾,并從那里走私到中東和白象國去。
如果可以,阿凡提真想帶兵攻入阿富干,剿滅躲藏在赫爾曼省南部那些革命旅的武裝分子。
然而這里面的情況實在太復雜,雖然這一年多來他多次命令革命衛隊的特種旅在那里進行打擊行動和清剿行動,只是效果都不太明顯。
革命旅只要在薩爾哈德高原受到特種旅的打擊,他們就會龜縮回阿富干,甚至退回到巴鐵那邊的多巴加格爾山區。
而為了顧及影響,特種旅又不得不停止追擊。
“愚蠢的美國佬!”
阿凡提心里暗暗痛罵著那些入侵阿富干的美軍。
前幾年金新月這一帶的鴉片出貨量已經大大降低,因為在阿富干掌權的學生軍政權對鴉片的態度其實是比較保守的,但自從前兩年美軍入侵阿富干開始,失去政權的學生軍政權開始退守各處山區以及邊緣地帶,他們聯合了革命旅的勢力,一起瘋狂種植鴉片,并將這些東西銷往各地。
僅僅兩年間,從前一向不溫不火的毒品種植變得異常火爆,無數的鴉片提煉后銷往世界各地,然后回流到波斯革命旅和阿富干學生軍的手里,再從巴鐵那邊的武器工廠里源源不斷定制各種仿制武器。
于是乎,最近這兩年,其實波斯也好,巴鐵也罷,包括在阿富干的美國佬,都不好受。
入侵行動說是打擊了本來掌權的學生軍政權,但實則讓原本寂寂無名的金新月地帶一舉越級成為世界鴉片第一出產地,而巴鐵那邊的山區原先名不見經傳的武器手工作坊,搖身一變開始規模化、規范化、現代化了。
以前只能造造仿制ak和托卡列夫手槍之類的輕武器,現在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辦不到的,連美式裝備都能進行一比一復刻。
阿凡提是看不起美國人的。
在他看來,這些家伙根本沒有智慧。
他們總以為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處理中東問題就能無往不利,而往往是按下葫蘆浮起瓢。
早年扶植學生軍和阿蓋達反抗前蘇,蘇聯人走了,阿蓋達卻反噬了。
于是調轉槍頭打擊學生軍和阿蓋達,發現打跑了學生軍,新金月地區和巴鐵山區兵工廠又崛起了……
他們很忙,不是在反恐就是在反恐的路上。
阿凡提認為,其實那些美國人才是真正的最大的恐怖來源。
副駕駛上的助手接了個電話,然后回頭對阿凡提說:“首領,曼哥機場那邊情況已經穩定了,送到醫院的15個人里,又有3名不治身亡,死亡人數增加到了16人。”
“嗯,我知道了。”
阿凡提沒有睜開眼睛。
看來這起事件是針對半個月前特種旅在薩爾哈德高原發起的一次行動所發起的報復。
那次行動,特種旅在高原的一個山谷隘口旁堵住了一支運送鴉片的駝隊,雙方交火后,革命旅販毒集團的人被當場擊斃了四十多人,繳獲了整整三噸鴉片。
估計是因為損失太大,革命旅的那些高層惱羞成怒,這才不顧后果派出敢死隊來襲擊機場,算是給阿凡提一個警告。
正當他思考是否要再組織一次清剿行動,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時候,他口袋里的手機振動起來。
這個手機他從不給交助手,是他個人的保密手機。
里面存著號碼的人都是自己的秘密渠道上的關系人。
“這么晚了,是誰?”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號碼,雙眼一亮。
“宋先生,是您嗎?”
“晚上好,阿凡提先生。”
“晚上好。”
“沒打擾您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