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吃飯了。”
兩人見狀停止了對話,起身跟著瓊斯走出了帳篷。
瓊斯帶著兩人穿過營地,中途宋和平忍不住去看空地上的那個鐵籠子。
籠子旁邊此時多了個大兵,拿了個椅子坐在籠子旁,也沒拿什么重武器,腰里的槍套里插著一支手槍,手里拿著一個牛肉漢堡,地上放著一大瓶礦泉水,大口大口吃著漢堡,喝著水,目光沒離開過籠子里的那個長袍男。
長袍男人雙手抓著鐵籠柱子,人像狗一樣跪在地上,由于從板房拖出來的時候渾身濕透,沾了不少灰塵,渾身上下臟兮兮的像條流浪狗,雙眼盯著那名看守手里的肥美多汁的牛肉漢堡,眼里全是饑渴難耐的崩潰。
宋和平大約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無非就是一種精神折磨。
他受過很極端的反審訊訓練。
在審訊手段里,精神折磨和肉體折磨是兩條主要途徑。
饑餓、干渴,這都是肉體折磨的一部分。
阿富干平均海拔高,并且這里常年干旱,雖然現在不是最炎熱的季節,不過人在室外站一會兒就會感覺渾身上下的水分都被帶走。
長袍男看起來很餓,也很渴,面對食物和水有著極度的渴望,但他能看,卻出不著。
讓人故意在他面前吃東西,無非就是在肉體折磨上再疊加一層精神折磨的buff。
在沒受過反審訊訓練的人看來,饑餓和干渴相比起其他拷打、刑訊、藥訊等等手段看似溫和不少,實則是沒試過它的威力。
人在極度的饑餓與干渴的情況下,極少人能扛住不讓自己的心理崩潰。
尤其是在刑訊之后,再以這種手段作為輔助,不少人直接就會崩掉。
所謂的食堂在營地的西北角,是一個長約20米,寬10米模樣的板房。
宋和平進去后發現這里居然是個辦公區。
到處都是桌子和電腦,有投影儀和投影幕,不過在房子的一角有個西式的開放式廚房,那里擺滿了廚具,還有冰箱,甚至在其中一片區域里還扔了幾張行軍床,上面凌亂的毛毯顯示這里之前有人睡過。
尼基站在一個巨大的黑白寫字板面前,這種磁性的板子在公司的會議室里非常常見,宋和平在國內打工的時候也見過。
此時的那塊板子上用磁吸貼了不少紙,每一張紙上的內容各不相同,有些是文字資料,有些是照片頭像。
尼基站在書寫板面前,手里拿著一支干性筆,人盯著上面的各種紙張,盯了一會兒,唰唰唰在上面寫上幾行字。
聽見有人進來,她回過頭看見是宋和平同米斯特,便主動招呼:“今天湯姆當廚師,你們先到這里坐下,待會兒飯做好了我們一邊吃一邊研究一下行動。”
她的面前有個長條桌,上面鋪了一層綠色的防水布,桌子旁擺放著軍用折疊椅,看起來這是他們開工作會議的地方。
宋和平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他環顧四周,板房里飄著一股子肉香,湯姆在開放式廚房那里煮菜,看來是在煎東西,旁邊的面包機突然響了下,彈出兩塊面包。
湯姆熟練地取出面包,然后拿起桌上的花生醬,忽然回頭盯著宋和平以及米斯特:“嘿!新來的,你們倆有沒有人對花生過敏?!”
宋和平搖頭:“我沒事。”
米斯特也搖頭:“我喜歡花生醬。”
湯姆笑了笑:“要培根還是金槍魚肉末?”
宋和平:“金槍魚肉末。”
米斯特:“培根。”
在兩片面包上摸上一層花生醬,又塞進一些切碎的蔬菜,又扔進了幾根培根,擠上一些宋和平都沒看清楚的什么其他的醬,最后做成了一個三明治。
之后,他將旁邊煎鍋里的牛肉夾出一塊,扔在盤子里,拿著兩盆做好的三明治加牛扒,走到宋和平跟米斯特面前,就像往家里寵物狗面前扔食盆一樣放在倆人面前,轉身又繼續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