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家”防務只是個小公司。
任何公司在創業階段都要親力親為。
當你壯大了,上市了,很多時候你還是不得不親自參與。
都以為上軌道了可以放手交給人管,其實這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能放手的公司是因為作為公司的頭頭掌握了公司其他任何一個都沒掌握的資源,那時候才可以放手。
剛創業,就想著舒舒服服請個經理人去運作,自己去當富貴閑人,到頭來只會是個背鍋俠。
尤其是干pmc這行。
宋和平無數次夜里自己蒙在被窩里模擬過公司將來的發展。
雇傭兵僅僅是業務之一,而不是全部。
接觸到彼得之后,他忽然才發現,原來世界表面之下還有另外一重運行規則。
就比如伊利哥戰爭。
表面上美利堅把它裝扮成一場反恐戰爭,一場為正義而戰的戰爭。
實際上,它不過就是彼得那些大佬們和他們背后的勢力撈錢的一場金錢游戲。
一千多億的重建資金,還有投入戰爭里頭的各種軍費,分給黑水或者aafes公司這些私人承包企業的合同,都不過是個幌子。
2.4億美元的后勤運輸合同,一半是要按照彼得吩咐全部轉到不同的賬戶上。
宋和平相信那些賬戶背后都是一整套早已經運行成熟的系統,錢會通過各種渠道洗干凈后流入美國議會議員們或者是軍工復合體的腰包里。
如果說美利堅是世界第一強國,那么那些軍工復合體以及彼得他們以及他們背后的大佬們,則是吸附在這個一超大國身上的吸血蟲,和那些吸附在鯨魚身上生長的寄生魚類沒有任何區別。
最近一段時間,宋和平仿佛觸摸到了戰爭的真理。
但隱約中,他總覺得自己隔著一重紗,始終還是有些看不透想不明白的地方。
不可否認,宋和平是個頂尖聰明的人,能夠舉一反三,至少沒有公司里其他隊員那么單純。
他看到的東西更多,更遠。
他的野心也隨著看到的東西越多而顯得越來越蠢蠢欲動。
“事情辦得很順利,我們今晚的飛機票,隔天回到綠區。”宋和平其實現階段不想和法拉利談太高格局的問題,什么公司遠景,什么層次,什么格局。
目前的“音樂家”防務才剛剛站好了腳跟,要做的事情太多,不到談理想的時候。
于是,他的話題一轉,回到了公司的具體事務上:“你那邊情況怎樣,招聘工作進展怎樣了?”
在離開之前,宋和平跟法拉利談過,這次公司擴大,員工大規模招聘,除了本地雇傭兵外,公司正式員工必須能達到至少兩個精銳的行動小組,必須建立起兩個小隊,就如同電腦系統的鏡像,離開一個,另外一個還能正常運作。
法拉利極其聰明,他馬上聽出了宋和平不想繼續談及高大上問題的心思,于是順著宋和平把話頭引回到招聘人員上來。
“你們離開這幾天,公司外面每天都在排著長隊,我這邊忙到飛起,先給你說個事,我請了兩個當地人。”
“沒問題,你應該請點行政人員了,這事我批準。”宋和平說。
法拉利笑道:“都是女的。”
宋和平愣了一下,旋即道:“我聽說中東這邊是有石刑這事的……你如果不怕,你就按自己的意思來。”
“不不不。”法拉利說:“我招聘的雖然是當地的年輕女孩子,但是工資不高,每月就500美元,問題是我答應人家,將來給他們搞個美國身份。”
法拉利的話讓宋和平很是無語。
他對法拉利的才能是相當欣賞的。
但任何人都不是完美的。
包括法拉利也是。
比如法拉利作戰能力不強,單兵素質不強,最大的問題還有一點,他是個浪漫的人。
這個世上就有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