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雨林略帶一絲寒冷。
最令人討厭的就是那種濕氣,渾身上下黏糊糊的很不好受。
宋和平離開樹洞,沿著這兩天離開的路線慢慢走向河邊。
距離樹洞大約一百米處有條河流。
之所以選擇這個位置是因為河流是天然的屏障。
要從北面接近樹洞位置就必須過河。
河流不像叢林灌木地帶那樣可以隱藏身影,更易于發現來襲之敵的蹤跡。
這些都是從老兵身上學來的。
當年教官跟自己說過,河流不但是天然屏障,還可以提供水源。
在叢林里選擇藏身地的時候最好靠近水源,一則可以保障用水,二來河流里有水生物,是解決食物的重要途徑。
現在宋和平是學以致用,感覺還挺有好處的。
更重要的是那條小河雖然水面不寬,但水流卻極其湍急,水中更有怪石嶙峋,人掉下去很快會被沖走,在下游大約1公里的地方就是一道落差三十多米的瀑布。
如果搜捕小組要過河,那就只有兩個選擇——
一是利用繩索強行涉水橫渡。
二是走這里的一條木獨木橋。
這個獨木橋并非人造,是一根橫在河流兩岸的約30厘米寬的樹干,可能是被雷劈斷后橫在上面自然形成的,上面長滿了藤蔓和青苔,多年沒人走過。
可以說,如果敵人從北面過來,宋和平只需要守住河邊,那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來一個死一個。
不過這個好位置,宋和平讓給了莫林斯去監視,自己負責尋常另外三個方向上是否有敵人。
兩天里,他在四個方向都做了一些陷阱。
如果可以能,他更喜歡使用地雷,只是身上沒有地雷,那就只能手搓陷阱。
因為只有一個人,宋和平能做的只是一些比較實用但簡易的陷阱,并在地圖上記住了他們的位置,避免讓自己遭殃。
陷阱的功能不光是讓對方受傷減員和死亡,也能起到一定的預警作用。
在檢查了一圈后,宋和平沒看到什么異常。
“媽的,真耐得住性子啊……”
政府軍的特種部隊沒來,這可讓宋和平自己都有些煩躁起來了。
倒不是在這里耗不起,而是他本來估計哥政府軍按說熬不了三四天就得采取行動,因為時間并不在他們那邊,拖太久了媒體會曝光,到時候eln聽說莫林斯沒死,鐵定會在境內各處搞事,那樣軍方會很被動。
沒想到第三天了,對方還是沒人過來。
他甚至在腦海里閃過一個錯覺,是不是自己挑選的地方太隱蔽,對方找不到?
想想又否定了這個看法。
畢竟這里非常靠近第比利斯山脈了,只要往西北再前進二十公里不到,就能進入山脈地區,那里就是eln武裝的地盤了。
而之前宋和平發現對方有兩個小組就布置在通往山脈地區的必經之路上,所以才選擇了退回來,躲進了樹洞里。
如果哥倫比亞特種部隊主動出擊來搜索自己,兩三個小時就會經過此處。
正當他琢磨不透的時候,突然聽見了河流方向傳來兩聲清脆的鳥叫聲。
那是他和莫林斯約定的暗號。
“有情況了!”
宋和平立馬來了精神。
他連忙朝著莫林斯的位置靠近。
莫林斯在河對面的一處位置相對較高的土坡后,那里有棵大樹,只要躲在那里,就能看到河上的那條獨木橋。
很快,他找到了莫林斯,后者看著宋和平,指指河流方向,呼吸略微急促說道:“對岸有人,好像要過河!”
宋和平說:“看來他們終于等不下去了,我們的機會來了。”
一邊說一邊蛇一樣趴下在地上,朝前爬行起來。
他沒有選擇從樹干一側露頭觀察。
那樣會有被發現的風險。
畢竟換做自己是搜捕小組的指揮官,過河前一定要在對岸建立一個掩護點,通常是讓狙擊手擔任這個位置,尋找一個制高點,控制住河流和對岸一定的區域范圍。
因為過河的時候是最脆弱的,人走在橋上也好,借助繩索搞什么牽引橫渡也罷,敵人攻擊自己連還手都很難。